第39章(1 / 2)

那倒不是,镇压叛军对他来说不成问题,现在麻烦的是皇都那边。

皇都怎么了?

苏墨在信中与我提到,宫中那女人如今控制了皇帝,将红莲教立为国教,而宣布立三皇子为太子的诏书早已拟好,却至今未昭告百官。

牧白蹙起眉:您的意思是,红莲教和三皇子可能决裂了?可是皇帝身体撑不了多久,若他殁了

所以苏墨猜测,红莲教的野心比预料中更大,他们不只是想成为乌啼的国教,还想借此掌控乌啼国。

至于三皇子,则成了他们的垫脚石和弃子。

如今皇都局势动荡,红莲教控制朝堂后,三皇子党见大势已去,狗急跳墙。据苏墨得到的最新消息,他们已经开始密谋逼宫,打算杀死那女人和皇帝,再将立太子的诏书抢出来,名正言顺登上皇位。

牧白嘶一声,想到什么:不是说,红莲教主也在皇宫?

南风意是这样说的。

若当真如此,皇都势必会爆发动乱。

届时苏墨那小子,必须带兵回皇都救驾。

红莲教和三皇子,不好说哪边赢面更大,但谁赢了对苏墨来说都不是好事。

他人虽在边境,届时却不得不掺和进这场纷争。

牧白仰起脸,望着车顶。

边境,北骏山北,叛军营帐内。

报庆王殿下,敌人、敌人杀到营帐外了!来报的探子神情痛苦,说完这句,便软倒在地。

此地叛军的统领是乌啼国边境藩王,手下养着上万精兵强将,战力不俗,此前已势如破竹攻下了三座城池。

前些天,五皇子率兵前来镇压,双方便拉开了战线,分别在北峻山两头安营扎寨。

这五皇子手下的兵士算不上厉害,路数却奇诡,很是让人头疼。

不过几天的功夫,庆王手下的将士已死伤近千人,对方的损失却微乎其微。

眼下听说对方杀到营帐外,庆王眉心一跳,立刻问:怎么可能?对方有多少人?

一、一个人

探子身子一歪,直挺挺向前倒去。

庆王这才看清他背上插着四把锋利的暗器,已刺穿脏腑,鲜血横流。

他悚然一惊,下意识抬头望向营帐外。

帐篷的帘门下,一人悠悠然踏进来,轻笑着问候:庆王殿下。

你、你

眼前人一袭黑金刺绣的袍服,通身天横贵胄的气派,除了五皇子,庆王想不到还能是什么人。

他向帐篷外喝道:来人!来人

敌军首领都杀到营帐外了,外头竟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些卫兵都是干什么吃的?

庆王眉头紧锁,一手搭在腰间刀柄上,戒备地看着对方。

苏墨气定神闲走上前:别喊了,庆王殿下,外头已经没有活人了。

营帐周围方圆百米的卫兵,都已经被悄无声息解决,只剩这叛军之中的王。

庆王意识到情况不妙,快速拔刀斩来,被折扇轻飘飘别过。

三招过后,那扇子指在他喉间,刺出一寸锋锐的针尖。

是死,还是活,全看你如何抉择,庆王殿下。

翻过北峻山回到己方营帐,已是深夜。

军中一切从简,苏墨随意梳洗过,换了身干净衣裳,回到自己的帐篷内。

两军对峙,原是场持久战,可皇都局势动荡,他不能再将过多的时间精力浪费在这儿,只得铤而走险,只身潜入敌营。

好在计划进展顺利苏墨垂下眼,合上了帐篷的门帘。

也不知师父那头如何了。

他走到床榻前,从腰间摘下墨玉坠,在掌心抚摩两下,擦去上头沾到的血迹,将其放在枕头旁边。

苏墨动作一顿,挑了下眉。

是哪个胆子这样大?

若非察觉被褥形状不对,他还真没发觉,床上竟藏了个人。

苏墨伸出折扇,快速掀起被角。

底下的人从被窝里探出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声抱怨:好哥哥,你怎么才回来?

苏墨:

他坐在床边,俯下身,墨黑如玉的眼瞧住牧白。

牧白也瞧住他。

片刻后,牧白眨了眨眼,轻声问:你怎么还不亲上来?

第53章偏心眼子

苏墨垂下眼睫,轻轻笑了声,压下身去。

吻落在眉间、眼尾,流连到嘴唇,像在雕琢珍视的艺术品,极温柔,也极有耐心。

片刻温存后,他退开来,吹熄了灯火。

黑暗中,床榻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牧白捉住摁在腰上的手,轻声提醒:好哥哥,我腰上有伤。

嗯?

苏墨单手撑着床榻,另一手抚到了他腰间的绷带:红莲教伤的?

嗯。

光线刚暗下不久,牧白的眼睛还没能适应,因此看不清苏墨的神情,只察觉他沉默片刻,好像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接着便松开手,与自己额头相抵,说:那今晚先放过你。

牧白听出苏墨语气里的幽怨,压着声音笑起来:我是说,你小心点别碰着有伤的地方,就可以。

苏墨眼底微微闪了一下,附在牧白耳边明知故问:可以什么?

可以睡个好觉。牧白一本正经地说着,拇指的指腹抚上他眉眼,拨过蝶翼般的睫毛、眼角泪痣,一路描摹到唇珠。

小白。苏墨低声警告你再这样胡闹,我可不保证不会弄疼你。

牧白笑起来:我很耐疼的唔。

黑暗中,营帐外风声呼啸,篷布、剪影都在摇曳着,交叠到一处。

苏墨哥哥扯到伤口了。

背后环过来那只手撕开了他的绷带:这里吗?

嘶。牧白疼得直抽气你疯了

苏墨将脸埋在他脊背,亲吻血色的浅痕。

牧白感觉此时此刻在自己背后的已然是一只野兽,将裹缠在皮肤之上的白布层层剥落,饥渴地舔舐着伤口。

疼吗?

牧白想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话音出口,却被撞得支离破碎,倒像是呜咽。

他紧闭上眼,汗水从眼窝滑落,停在睫毛上。

一段时间不见,好哥哥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小白。

苏墨将他的脸掰过:叫夫君。

牧白满足他贪心的要求:夫君

单薄的肩膀颤得像一片月光,苏墨紧握住它,深深陷入这无边月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