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牧白点头道:人是在这儿没的,怎么说我也该来找一找。
道姑偷偷瞅他两眼:那少侠便先在片羽观住下罢,我去同师父打声招呼。
有什么事儿可以来问我。她抬手一指我就住那儿。
小和尚笑起来:听月姐姐,往常听你说话可没这么温柔。
听月抬手捏他的脸:就你话最多。
小和尚笑嘻嘻躲开,又问:听澜妹妹呢?我去找她玩儿。
听月一怔,沉默足有十息后,才低声说:听澜不见了。
什么?
师太在信中没同你们说,找不到人的三个师妹,听澜也在其中。
空彦诧异道:怎么会?她还那么小。
牧白出声问:她多大年纪?
年初刚过十岁生辰。听月说是观里最小的孩子。
她叹口气:许是平日我们太护着她,这丫头不知人心险恶,上回下山后便再没回来。
牧白猜到这是老者提过的那个小丫头,抚摩着手中的灯盏,轻声叹了口气。
进门时,听羽师太正跪在蒲团前上香,听月上前扶她:师父,这么晚了,您还在祈福啊。
听羽师太攀着她的手起身,转头见到牧白,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听月忙道:这位是黎泰十多天前来观中那位侠士的朋友。
牧白朝她点点头。
听羽师太说的话和听月无甚区别,牧白也原样对答,之后被安排到空房住下。
三个和尚住一间,牧白单独住一间。
第二日,他一大早便独自下山,去老者家中还灯。
到山脚下时,矮房的屋门敞开着,里头空无一人。
牧白到屋里瞅两眼,又走进后院,转了一圈儿,都没见着人影。
他正打算去田里看看,余光瞥见院内不起眼角落,像是用来晒衣服的木杆上停着两只鸟儿,羽毛颜色艳丽,像是鹦鹉。
牧白眼前一亮,放轻脚步走上前去,想逗逗这两只小鸟儿。
它们正梳理羽毛,察觉有人靠近,歪了歪头,朝牧白张开嘴,叫声清脆:救命。
救命。
第32章红衣女
牧白瞳孔骤缩,本能后退两步。
正在这时,前厅传来脚步声。
他转眼看去,见老者手提一只活鸡走进来,冲自己点了点头:这么早。
牧白余光一瞥杆上两只鹦鹉,面上仍维持平静,朝他举起手中的灯:我来还灯。
放那吧。老者将鸡关进笼子,取出只碗放在桌上,拎起壶给他倒水。
牧白把灯放在地面后走到桌旁,手背假装不小心碰到茶碗,将碗推出桌沿,朝地面摔去。
老者立刻接住碗放回桌面,竟连一滴水都没洒。
牧白眯起眼:老伯,武功不错。
他退后半步,抽出天雨流芳剑直指老者咽喉。
对方一侧身闪过,身法竟如幻影般诡魅。
他抬手捏住牧白的刃尖,冷哼道:小子,昨个儿夸你懂事,今日竟拿剑指着老头子我。
牧白问:片羽观的小道姑是不是你杀的?
血口喷人,我杀她做什么。
牧白一抖剑身,震开老者的手,径直朝他刺去。
老者向后一躺,旋了个身,天雨流芳剑斩在地面。
他脚尖蹬地一个鲤鱼打挺,两步跑出屋,施展轻功飞上院墙。
背影笔直,全然不见昨日佝偻的模样。
牧白随苏墨学了这么久轻功,已算是江湖中佼佼者,然而不过半刻钟,他便把人跟丢了。
牧白四下找不到踪迹,只好原路折返,回到矮房中。
院内仍飘着淡淡的血腥气。
他循着味儿找到院墙前一块巨大的砧板,上头血迹斑斑,似乎是屠宰家禽用的。
忽然,牧白听见极细微的声响,似是从砧板下方传来。
他耳廓一动,集中听力,听清了那仿佛回荡于地窖中的呼吸声。
移开砧板,地面赫然出现一个大洞。光投下去,只照亮一块小小的圆形区域,旁的地方黑峻峻一片,看不清晰。
他去屋中拿来灯盏,抽出天雨流芳剑,沿搭在洞口的绳梯爬下去。
地洞面积不大,灯盏的光投向四周,尽头昏暗中,能看清十余个人被双手吊起拴在墙上,深色的血浸透衣裳,还在啪嗒、啪嗒地向下滴落。
牧白皱起眉,走向其中最小的那个丫头。
小丫头气息微弱,牧白替她把过脉,又掀起裤管、袖管检查了一下,发现她身上布满细密的伤口,有些已结了痂,还有些像是昨日才划开,血流从其中缓缓淌出。
她失血过多,面色惨白,似乎已经昏迷过去。
牧白皱着眉,用剑斩开吊着小丫头的铁链,忽听角落中有一缕虚弱的声音传来:你是来救我们的?
他循声望去,见地洞另一侧有个男子睁着眼睛,正盯住自己。
那人同样被镣铐和铁链吊起,满身血痕,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
牧白把小丫头轻轻靠墙放好,走到他面前,应了声是,举起剑打算斩开铁链。
男人忙道:且慢!
剑锋停在铁链上方,牧白诧异地问:怎么了?
男人松口气,轻声说:若没有这铁链缚着,我
他瞥了眼角落中昏迷的道姑,垂下眼帘:多谢少侠出手相救,但我体内仍有余毒,那老伯说,还要再吊上两三天。
牧白眨了眨眼:住在上面矮房里那个?
对。男人问我方才听见上面有奇怪的动静,老伯没事吧?
牧白掩着嘴清咳一声,尴尬道:他跑了,我没追上。
顿了顿,又解释:我闻到院里的血腥气,又听见停在杆上那两只鸟儿喊救命,便以为片羽观丢的小道姑被他害了怎么听你的口气,那老伯不是坏人?
那两只鹦鹉是被老伯一起救出来的。男人缓缓说前阵子听说这儿频频有人失踪,我和同伴便过来调查后来在山顶一间废弃的道观中,找到了失踪的人。
但没来得及救人,我们便被人打昏,醒来时手脚都被捆住,而且他咬了咬牙中了合欢的毒。
牧白一愣,便见他抬起下巴示意地洞中另外八个男人:被老伯救走时,我们俩毒性还未完全发作,但他们已经关在道观有一阵子,都发了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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