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灿扒拉完最后一口饭,起身回房间。
“妈,我回去写作业了。”
陈母没什么兴趣管她,挥挥手示意她走。她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听了很久的动静,才蹑手蹑脚地蹲下来,从床下扒拉出一个箱子。
箱子里没什么东西,她从里面摸索出几张钱,塞进了新买的《圣经》里。
倘若耶稣有灵,应当助她一臂之力。
她做完一切动作,将箱子重新推进去,而后起身写作业。书桌对着窗户,拉开窗户,便是自然光。
陈母吃完饭一般还要出去溜个弯,陈灿听见她关门的声音,心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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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暴君一起的日日夜夜》
楚星是个暴君,不开心了就想杀人,所有人都怕他。只有一个冷宫的小丫鬟不怕他。
“你……你长得好看。”小丫鬟说。
楚星笑:“哦?有多好看?”
小丫鬟说:“我……我想亲你。”
她便真亲了他一口。
小丫鬟不仅不怕他,还会摇着尾巴讨他欢心,真真是可爱极了。
他便给她带吃的,玩的,日复一日地宠爱她。
城月脑子不好,时常被打发到冷宫去伺候。
冷宫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长得蛮好看的男人。
城月成天往冷宫跑,大家更觉得她是个傻子。
直到有一天,城月怀孕了。
宫女怀孕,是为私通。众人要压着她去打胎的时候,楚星来了。
“谁敢动朕的孩子?”
《疯子》
1.
十月,太子李成暄自青台山清修归来。
众人皆道太子殿下光风霁月,温文尔雅,待人谦逊有礼,日后必定是国之栋梁。
只有初雪知道,李成暄是个疯子。
李成暄如果夸你手好看,意味着他想把你的手砍下来。
他若是夸你脸好看,意味着他想把你的皮剥下来。
初雪之所以知道,因为她也是个疯子。
2.
李成暄归来当日,出现在初雪房间。
“阿雪别来无恙。”
初雪别过脸,告诉他:“殿下不该在这里,我很快要嫁人了。”
李成暄逼近她,笑得温润:“怀着孤的孩子嫁?”
☆、零点二刻
她踮起脚从窗户往下看,瞧见梁静的背影渐行渐远。陈灿回到椅子上,铺展开作业本,作业是没有什么难度的,她大概10分钟可以写完。
趁着天还没黑,陈灿做完了作业。梁静还没回来,她遛了弯之后还要去找牌友打麻将,一般要晚上十点才会回来。
陈灿写完作业是七点,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可以支配。她洗了澡,准备好明天要带的东西,随后在床上躺下来。
那本《圣经》被安置在她的被褥之中,封皮很高级,对得起它的价格。
她将那本《圣经》拿出来,放进书包里。梁静回来的时候,她还没睡下,听见她骂骂咧咧回来,她闭着眼装睡。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听见自己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梁静嘟囔:“小畜生,睡得倒是早。我天天累死累活的,你就这么享受。”
陈灿觉得这话全无道理,她既不享受,也没觉得梁静天天累死累活。
她在黑暗中闭着眼,在心里反驳她的话。
这一夜睡得不算好,也不算坏。她上学的时候,梁静还在睡着。她轻手轻脚刷牙洗脸关门,在楼下买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往学校赶。
从她家到学校,稍微有些远。早上八点上课,她要六点起床。六点半出门去搭公交车,七点四十抵达学校附近。
早上的人很多,她挤在人群中,并不出众。
跟着人群挤上教学楼,再进入教室,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来,时间来到七点五十五。
八卦的流传速度实在快,下了第一节课,陈灿便听见她们议论她和萧屿的事。
她和萧屿的事,她心中默念这一句,她和萧屿屁事也没有。
她们是不是瞥她一眼,又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她,陈灿只当不知道。就这么到了中午,吃午餐之前,陈灿把钱放进了口袋。
食堂是非常拥挤的,以她的身躯,常年挤不进去,永远在后排。她已经放弃了早去,都是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过来。不过凭着她乖巧的气质,阿姨一般会特别关照。
她到的时候,大家已经吃完了第一波。她打了饭,慢吞吞地寻找位置。
找人的时候,眼神不知道比上课好多少倍。她眼神逡巡一番,落在萧屿身上。
萧屿和同学一起,她想了想,在萧屿身前的外侧座位坐下。萧屿抬头的时候,便能看见她。
如她所料,萧屿果然同她打招呼。
她等到他过来,便拿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好巧。”
萧屿本来已经吃完,要去还盘子。他看了一眼陈灿,和他同学说:“你们先去吧。”
萧屿在她身边坐下来,和她搭话:“你昨天什么时候到家的?”
陈灿有些意外,略略回忆,告知他时间,再附赠一句谢谢。
“啊对了,”她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拿出钱来,“昨天的钱,多谢了。”
萧屿倒是不推辞,接过她的钱。
这种落落大方的界限实在很难把握,有些人过了头,便是斤斤计较,有些人够不上,便是故作姿态。
但是萧屿浑然天成。
有些人是浑然天成的天之骄子。陈灿想。
不过这或许和脸也有一定关系。她忍俊不禁。
她忽然的笑意让萧屿有些惊讶:“怎么了?”
陈灿摇头:“没什么,我想到一个笑话。”
萧屿饶有兴味:“什么笑话?”
陈灿低头戳着自己碗里的蔬菜,说:“我们生物老师说,西兰花其实是荤菜。”
“啊?”萧屿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为什么是荤菜?”
陈灿看了眼时间,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她忽然啊一声,有些着急:“我还要去找老师,下次再告诉你吧。”
陈灿端着盘子起身,跑向送盘子的地方,马尾一甩一甩的,甩在萧屿眼前。
整整四十分钟,萧屿一直在想,西兰花为什么是荤菜?和这个谜题一起困扰他的,还有陈灿一甩一甩的马尾。
他心不在焉,被老师一把逮住。
“萧屿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萧屿看着黑板上的问题,流利作答。
老师点点头,让他坐下。
有人惊呼,他走神得太明显,旁人都看得出来。不过即便如此,人家也能对这些东西对答如流。
萧屿从初中时代起,便蝉联第一名。学霸还热爱打篮球和运动,同时长得帅,这种人物,很难不掀起少女心事的风潮。
昨日八卦疯传,众人看萧屿的眼神更加多了几分探究。毕竟在她们看来,萧屿同顾渔天造地设,郎才女貌。也不知从哪里多出一个妖怪来。
下课时候,有人大着胆子问萧屿:“听说你和第二名在一起了?”
萧屿茫然,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第二名是陈灿。他笑着摇头,“什么东西?也太离谱了。”
不过片刻的缘分,就已经传成了他们情深义重。
他想起陈灿的脸,她的马尾,和她的谜题。
萧屿问:“你知道西兰花为什么是荤菜吗?”
同学疑惑,西兰花难道不是素菜吗?
下节课是体育课,几个人一起下楼梯,到了操场也没人能解答萧屿的疑惑。
这种不上不下的好奇心,抓心挠肺,叫人很是不舒服。
萧屿叹气。
体育课的开场戏是跑步,萧屿和几个同学跑在最前面。他一边跑,一边想那个答案,甚至怀疑陈灿是同他开玩笑。
一千米跑完,萧屿只是微微气喘,有女生买了水送过来。萧屿道谢,摆手拒绝,喝了旁边男生的。
男生起哄:“哦~”
萧屿拿着外套起身,跑完步可以自由活动。
遇上陈灿是意外,也是惊喜。
“嗨!”他挥手。
陈灿也看见了他,点了点头。萧屿问:“西兰花到底为什么是荤菜啊?”
陈灿有些惊讶,随即失笑:“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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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开专栏可见,《无耻之徒》
赵逢秋有一个故事。
十八岁的时候,她在游戏里爱上了一个无耻之徒,无耻之徒欺骗了她的感情。
她把这故事翻来覆去地说。
直到换了新公司,她遇见了当年的无耻之徒余应春。
好心人拿故事去求证余应春,却得知,故事说到最后,赵逢秋才是那个无耻之徒。
余应春没和赵逢秋在一起过,她一厢情愿编排人家。
*全员恶人
*非典型破镜重圆
*男主离过婚
☆、零点三刻
“这个啊……”她微顿,表情有些躲闪,“我只是听说,并没有实践过。如果你把西兰花泡在盐水里,会有很多小虫子出来。但是吃的时候,我们并不会注意这个,所以就全都吃下去了。”
她笑着,带了些俏皮。
“我没有试验过,所以可能只是谣言也说不定。”
萧屿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
陈灿也跟着点头,她原本打算回教室学习,便与萧屿挥手告别。
旁边是篮球场,不知道是几班的同学在打篮球。陈灿走过去两步,好巧不巧便被篮球击中。
这种天外飞球的运气实在难得,陈灿一声惊呼,萧屿回过头,脸色一变,看着她已经发红的眼眶。
那球刚好砸在她半边脸上,好大一个红印子。
出了这事,打篮球的同学也都跑过来,问她有没有事。
陈灿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还好,就是有点痛。”
她说着吸了吸鼻子,眼眶又红红,实在可怜。
砸到她那位是个学长,挠着头道歉:“同学,实在不好意思,抱歉哈。你真的没事吧?”
陈灿摇头:“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痛,一个篮球,也不能真把她砸出什么事来。
她摆摆手。
萧屿松了一口气,“我还是送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学长跟着应和:“对对,还是去看看吧。”
陈灿拗不过,便跟着萧屿一起去医务室。校医给她检查了一遍,确认没啥事,萧屿跟着陈灿出了医务室的门。
萧屿说:“你这也太倒霉了,前两天刚才被我撞到,又被球砸了。”他笑着,旁边树荫里投下来的细碎阳光让陈灿心里一晃。
她微微失神,找回自己的神智点头:“是啊,我也觉得我好可怜。”
她虽这么说着,表情还是很大方爽朗的。萧屿看着她,一时间想挠头。
他也真的挠头了,树上掉下来一片叶子,萧屿拿下叶子,有些茫然。
陈灿便笑起来。
她的马尾随着她的笑声轻甩,萧屿看着她,觉得这像病毒,自己也被感染。萧屿跟着她笑,两个人一边笑,一边往前走。
医务室出来是小卖部,小卖部向来是学生最多的地方之一。
在小卖部门口,也是最容易遇见熟人的地方。
陈灿碰见了顾渔。
顾渔和同学一起在买零食,顾渔也是学校女神级别的人物,家里有钱,人也长得漂亮,成绩也在上游。
陈灿偶尔会羡慕她。
顾渔回过头,第一眼看见萧屿。人对熟悉的人的注意力,总是多于对不熟悉的人。
顾渔和他们打招呼:“萧屿,你怎么在这儿?”
她说完话,视线才转到陈灿身上。
“你好,同学。”
陈灿在不动声色里观察她表情,没有嫉妒,只有惊讶。
她垂眸,似乎少了些乐趣。
她笑着回应:“你好,顾渔同学。”
顾渔点头,笑得开朗。她的同学喊她:“鱼,走吧。”
顾渔同他们挥手告别,陈灿也挥手告别。
萧屿问她:“你要吃什么吗?”
陈灿微愣,又听见他问:“你能吃冰棍吗?”他咳嗽一声。
陈灿听懂他的意思,点头。
萧屿跑进小卖部,拿了两支小布丁,递给她一支。
陈灿接过,道谢。
水到渠成,又有一桩瓜葛。
小布丁很甜,奶味很重。
有人找萧屿,陈灿和他短暂分别。
“谢谢你的冰棍。”
·
她脸上的红痕还挂着,回到教室,同学们问她这是怎么了。陈灿只好解释,她被球砸到。她们又觉得她惨,又觉得好笑。
陈灿也跟着笑。
这在她初中时代,是不曾有的事情。那时候,她同梁静住在小镇,在那里上学。在作家笔下,小镇的人是淳朴而又善良的,她只觉得她们自私且聒噪。连同她们繁衍的后代,也是自私且聒噪,并不会关心别人。
初中毕业,梁静带她搬家到应城。这一个班级的同学,有那些人的缺点,也有自己的优点。
她们会背地里说人坏话,也会发自真心关心你是否有恙。
到这时候,陈灿才会反思,是否她弱化了小镇同学的优点。
毕竟人的本质就是双标的。
陈灿想来觉得好笑,在椅子上坐下,距离上课还有两分钟。教室里很吵闹,有人在聊天,有人在唱歌。她拿出纸笔,在白色A4纸上写:阳光。
又添二字:细碎阳光。
小布丁的甜味似乎还在嘴里,巴着牙齿和舌尖,不愿意退场。她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水。
在这夏天,水壶里的水也变得热了起来。
她一瞬间联想起病毒来。
病毒会传染。
所以每个人水壶里的水,在夏天都是热的。
上课铃声响,杯子稳落在桌面上,老师的脚步便到门口。这是一节英语课。
陈灿是英语课代表。
萧屿的英语,应当也是很好的。她记得,开学典礼的时候,萧屿曾经上台用英语念过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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