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很多很多……”
温景然“嗯?”声,有些兴趣:“比如?”
“比如你不是温家最晚成婚的人。”应如约笑起来:“再比如,你们温家的人好像都特别喜欢闪婚,安然是这样,听说时迁也是。”
说到时迁,应如约其实好奇了好久:“我不好意思问安然,怕她觉得我太八卦。昨晚我们刚进屋的时候,不是听到时迁和老爷子争论傅征和傅衍嘛,这之间是有什么兄弟相争的故事吗?”
温景然曲指弹了一下她的鼻尖,无奈笑道:“这就不得不说到老爷子的专政□□了。”
应如约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傅家和温家有生意往来,关系不匪。傅征和傅衍是堂兄弟,不过两家路数不同。傅征是现役海军,老爷子有大爱大义的英雄情节,所以格外属意傅征。不过没等老爷子安排两人见一面,时迁就把傅衍带回家了。”
真可惜……
还以为会有豪门的兄弟相争戏码。
她不说话,温景然反而催她:“还有什么想问的?”
应如约摇头,正打算推开他去浴室洗澡,刚一动。温景然揽在她腰上的手忽然收紧,紧接着,他长腿一迈,严严实实地压住她的双腿。
一个天旋地转后,他已经压在她的身上,眼里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看着她,沉了声音问:“故事讲完了,报酬呢?”
应如约:“……”报个球!
腰到现在还酸着,腿间也一样不适。
她盯着温景然那双眼看了许久,确认他是认真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生硬的转移话题:“你刚才看的是什么书?”
“还想听故事?”温景然挑眉,指腹从她眉间拂过,拂走她的倦色后,拥着她换了个姿势,倚着床头把那本书重新拿起来。
“不算出版物。”他把书页合起,仔细小心地拆开包在书封外的封皮,让她看清真正的封面。
空白的纸上,有流水一样的毛笔字,占据了大半封面。
他把书重新翻开,从目录开始给她讲解:“是有关03年爆发的**疫病。”顿了顿,他弯唇,笑容却有些浅淡:“但更像一册生存笔记。”
应如约顿时沉默。
03年**爆发时,她还小,华姨还没到应家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疫病刚开始爆发的时候,S市还很安全。
那天放学,她看见应爸爸出现在她的教室门口,还来不及惊喜,就看到他手上拎了个小行李箱。
她被应爸爸牵着一路到办公室,见到班主任。
她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对班主任说了那样一番话:“我们家一家都是医生,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都要留在医院,为病人也为医护人员争取打开一条绿色通道。一旦S市出现一例**患者,医院都会变成最危险的地方。如约实在没人照顾了……”
那应该是她第一次察觉爸爸身上肩负的重任。
她不敢说话,掉眼泪也不敢,乖乖地接过自己的行李箱,看着爸爸半跪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地模样,还要安慰他:“我会听老师话的,爸爸你早点来接我。”
后来,第二天学校开始戒严,不允许外来人员进入。
应如约的学习环境封闭,只是发现教室开始每天中午要撒上消毒液,每天听到的都是同学上学后交流哪里哪里发现了几例确诊,死亡人数又升高到了多少,谁谁谁家的谁被医院隔离。
所有人人人自危。
“A市当年是重灾区。”温景然翻着书:“时间有些远了,记不清学医是之前还是之后的事。”
他用指腹磨蹭着她的脸颊:“有些遗憾当年没能站在第一线,看完这本书后又想,如果当年我真的是前锋,恐怕就没有我跟你的以后了。”
“我当年在老师家住了很久,偶尔能和爸妈通上电话,但很少。”她知道他们很忙,也习惯了等他们的电话,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
她对当年的事所知也甚少,那时年幼,那件事在当时对她的冲击是很大,就像是海上忽然来了一场暴风雨,雨过天晴。
她不会想着去在意暴风雨来临时,守在堤坝上的人做了什么,是否被洪流卷走,她关心的是天晴以后,她就能回家了。
应如约觉得很惆怅,情绪低落:“像03年这样的疫病,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会爆发。”
那时候,她们在岗在位的所有医生,就是前线。
有第一时间被感染的危险,也是最后一道消灭病毒的屏障。
“如果啊……”应如约仰头看着他:“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得答应我,做什么决定都别瞒着我。”
她不小了,知道承担后果,也能承守堤坝。
她不能用自己去约束他,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们都需要在第一线面临各种选择,或面临生死。
她只希望自己不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所有的选择她都想风雨同舟,共同面对。
他的信仰,已经不止是他一个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是我之前提过结尾不得已砍掉的大纲,了解后发现那段历史太过沉重,涉及的专业领域太多,也没有机会详细深入地了解,只能以这种对话方式表现了。
03年**,那么多医生站在前线,做最后一道屏障,我相信,那个时候已无关医生这个职业的责任了。
现在医患关系紧张,不能做点什么,唯有给你们讲这个故事。
除了那些医德败坏的医生,希望能给医生多点尊敬多点理解多点友善,因为他们是那样的可爱~
明天最后一章大结局~
正好整四月了,你们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