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诶,您可真是胆大!
房间里,陆逊又拿出那封书信,暗光沉淀下来,挥起狼毫在旁边落下三个字。
次日,陆安然起床后,才知后半夜雪停了,却下起雨,把原来积攒的那一层白色全滴答了个七零八碎。
蒙州本就雨水少,更何况到了这个季节,尤为稀奇。
这场雨过后,天气比昨日还凉上几分。
陆安然洗漱完,手放在炭盆边烘烤取暖,春苗一脚迈进门槛,对她道:“马嬷嬷刚才派小丫头传话,老爷让大家都去正厅里。”
“父亲?”陆安然眼珠子滚了一圈,心中狐疑。
莫非她的事暴露了,父亲有话要问?但按照父亲的性格,为着她一人,也不该闹的全家兴师动众。
春苗给陆安然取了一件藕荷色羽缎斜襟短袄,外面再罩上莲青斗纹狐狸毛的斗篷,将雪帽翻上来,整个脑袋都陷入毛茸茸里面,脚上踩着云纹羊皮小靴,保暖又防水。
一路从小院到前院正厅,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压的很低,随时酝酿着一场大雪。
陆安然抬眸扫了一圈,她来的晚,人到的很齐。
左边坐着二房,从上到下分别是陆逊二弟陆围,然后是于氏和陆简妤,以及陆围的两个姨娘还有一个庶女一个庶子。
另一边三房人多一些,主要陆宥年少时风流,在外玩的厉害,姨娘纳了三个不算多,私生子女却不少,正经接回来的就有四个,其他的听说还养在外头。
三房钱氏软弱,管不住陆宥,还是陆老夫人出马,好生训斥了一顿,才没有第五第六个私生子女再进陆家门。
“今日把大家召集起来,是为了一件事。”陆逊开口没有长篇大论,上来就是重点,“稷下宫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