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bsp;&bsp;&bsp;贺城知道贺子欣于面相一道上颇有天分,她既如此说,自然有些道理,一时倒沉默下来。
&bsp;&bsp;&bsp;&bsp;贺圆见贺城不说话,便又道:“城哥哥,荞姐姐跟我们房里说话时,也笑语如珠。蓉姐姐未语先笑,倒不觉得笑起来如何。荞姐姐笑少,一笑起来倒醉人。你是没瞧见她笑起来那样子,啧啧,有酒窝。那天她房里一笑,迷人小酒窝一现,我差点醉倒她酒窝里。”
&bsp;&bsp;&bsp;&bsp;“哈哈!“贺城听了贺圆俏皮话,不由笑了,一时解了好些愁闷。贺城毕竟少年心性,不过见了严家姐妹一面,说喜欢严蓉不过凭一时感觉,这感觉又没有经过严蓉互动,极容易被动摇。这会听贺圆形容严荞笑起来姿态,眼前不觉浮出严荞样子来,一下倒觉得她似乎也不错。
&bsp;&bsp;&bsp;&bsp;没多久,贺圆就从大人嘴里得知要为贺城定,果然是严荞。贺城虽有些失落,但因贺圆说严荞笑起来有酒窝,不比严蓉差,倒也接受了这个结果。
&bsp;&bsp;&bsp;&bsp;至这天晚间,贵姐听得李缮准备为大儿子贺城定下严家大姑娘严荞,悄悄同贺年道:“大房那边一向同二房明争暗斗,这会却要定下严家女儿,似乎有点奇怪呢!”
&bsp;&bsp;&bsp;&bsp;“城哥儿是长房长孙,可惜他于玄学这道所学不多,将来祖父这个职位就轮不到他,却多半会落我身上。如此一来,大房自要为城哥儿谋个好位置。严奋这几年极得意,若果活动一下,就留京城任个要职也说不定。大房那边想要定下他家姑娘,也是为着城哥儿前途着想。”贺年见房内静悄悄,翻个身把贵姐压身下,耳语道:“咱们三个儿子,却只有一个女儿,努力一把,再生一个女儿怎么样?”
&bsp;&bsp;&bsp;&bsp;“啐,你以为我是母猪么?生了四个还要生?”贵姐暗暗扳手指头计算日子,这会离着小日子还有三天,却是安全期,自然不容易怀上。产下贺谨后,倒悄悄寻孙小思配了避孕药,但据孙小思说那药服太多,会掉头,还会不思饮食,而且不保证一定不会怀上。没法子,后来只能算着小日子行房。天幸也没再怀上。
&bsp;&bsp;&bsp;&bsp;两个人得趣了一番,贵姐却又悄语道:“城哥儿定了亲,接着就轮到培哥儿,再过几年就轮到咱们家词哥儿。这几府里姑娘看着,止有翰林大人家姑娘陈珠是天真活泼又可人,我心里看着爱。再看几年,咱们先下手为强,给词哥儿定下她来。”
&bsp;&bsp;&bsp;&bsp;“哈哈,你莫忘了词哥儿长像我,现下虽才八岁,小丫头多有偷看他。其它府里姑娘,可不止陈珠对他示好,小孩子一起玩,这会看着玩好,将来可不一定就喜欢上了。”贺年伸了手臂让贵姐枕着,凑往她耳边道:“你要担心,可是咱们家圆姐儿。”
&bsp;&bsp;&bsp;&bsp;“圆姐儿怎么啦?”贵姐转个头,差点碰上贺年嘴唇,不由“啐”了他一口,嗔道:“好好说话,怎么又作起怪来?”
&bsp;&bsp;&bsp;&bsp;见得贵姐娇嗔,贺年终忍不住又亲热了一番,这才笑着说:“城哥儿和培哥儿悄悄同我说道将军府几位哥儿对圆姐儿不寻常,又隐约听得将军夫人极喜欢圆姐儿,待圆姐儿再大些,就要正式上府提亲。圆姐儿四岁多那年,将军夫人不是带了几位哥儿上府里说亲来了?后来亏长公主搁了话,这才撒了。度着将军夫人不多时真会上府提亲。圆姐儿还小,自不能这么就许人,只是将军家来提话,却不好拒绝。你先得想妥了应对法子才是。”
&bsp;&bsp;&bsp;&bsp;“真要不行了,至多再抬了长公主这尊大佛出来镇住就是了。”贵姐沉吟一会道:“咱们只有圆姐儿一个女儿,自不舍得早早许人。况且女孩儿嫁人,总要嫁个晓得心疼她,也得要她自己喜欢,这日子才过有滋味。若是不喜欢了,纵是高门大户,也是味同嚼蜡。若喜欢了,再多难题,也能想法子解决,浑不觉日子难过。”说着,倒叹息了一声。
&bsp;&bsp;&bsp;&bsp;“贺府里就止有一个好名声,其它不值一提,你跟着我,反不如先时乡下活。”贺年却知道贵姐有感而,拥紧了她道:“贺家人多,又爱名声,外就爱维持一个面子,回了府反而不好相处。你上头既有婆婆,又有太婆婆,现下又领着四个孩子,自是不易。将来若要把圆姐儿许人,确是得许个像将军府这样人家,过才活。将军府里人仗着是武将,凡事懒得弯弯绕绕,人家要一说,他们就直接说什么他们只会上阵杀敌,文绉绉礼节儿不懂,日子倒过痛。再有,他们府里人只娶一位夫人,得空就带了夫人招摇过市,也并不爱藏着捂着,连带嫁与他们人也过春风得意。你看看将军夫人那作风,若不是将军默许着、纵容着,她也不敢太过。”
&bsp;&bsp;&bsp;&bsp;一席话说贵姐倒分折起将军家事来,半晌道:“这么说,将军家倒是一门好亲事。下回到将军府去,倒要细瞧瞧他家几位哥儿,看看哪一位同圆姐儿合来。”
&bsp;&bsp;&bsp;&bsp;“若不是蒋华安同圆姐儿差了十岁,我瞧着他挺不错。”贺年笑吟吟,“再不然,挑个小蒋华盖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