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感觉这天聊不下去了。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如燕叹道，“我也觉得自己没用，活了这么久连饭都不会做！”

“如燕姐未毁容之前，想必是大家小姐，双手不沾阳春水，有专人伺候！”墨月说完，如燕沉默了。

“抱歉，让你想起伤心事。”看到如燕眼中闪过的痛苦，墨月道歉道，他的话让她想起从前了吧？

如燕摇摇头，“没什么，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如燕看着天空，缓缓道：“我本姓杜，家是江州杜家，如你所说，我是杜家的大小姐，曾经的杜家在江州一带算是大家门户，我家经商，还算富裕。我的天赋并不高，十六岁也只能勉强晋升为灵师，除了一张可以看得过去的脸蛋以外，我并不出色。”

“然而就是这唯一算是出色的脸，却给杜家带来了灭顶之灾！”如燕痛苦地捂着双眼。“十七岁那年，我独自偷溜出去游玩，回家的路途无意中看到一个少年倒在后巷，便将他带回了家，少年的身上有不少伤，而且还发着高热，我照顾了他三天三夜。可是当我醒来，少年却不见了，但留下了字条，向我道谢并承诺有机会偿还，我救他本就不图他什么，所以很快将这件事忘记。”

如燕突然一顿，墨月心一紧，想来这后面要发生什么事。

“两天之后，我又偷溜出门游玩，一群紫衣人突然来到我家，说要向父亲提亲，他们的少主要娶我为妻，命我父亲将我交出，父亲自然是拒绝，何况来者不善，父亲怎么可能把我嫁给一个陌生人，紫衣人却突然发难，将我全家拿下……”如燕红着眼，咬牙道。

“我回到家，看到家中突变，全家上上下下被绑，那个少年站在堂中，说因为我救了他一命，他愿意娶我为妻，让我享受荣华富贵。我当然不肯，当众拒绝了少年。谁知少年突然变脸，说要不见我救他一命，还有点姿色，他才不会娶我。我让他放了我的家人，他却说，如果我答应嫁给他，他就放过我的家人，否则，休怪他无情。”如燕咬牙切齿。

“当时的我以为他只是玩笑，谁知他竟然真的当着我的面，长剑刺穿了母亲的胸膛，杀死了我的母亲。母亲当面被害，父亲悲痛却无力报仇，父亲看着我，扬言不许我答应，哪怕他死，也不可以答应少年嫁给他。少年听到父亲的话，长剑毫不留情的刺入父亲的胸膛……”如燕痛苦地抱着头。“如果不是我，杜家就不会被灭，如果不是我多管闲事，父亲和母亲又怎么会惨死……”

“如燕姐，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不能这样责怪自己！”墨月皱眉道，这少年行事怎么会这么霸道无情，救他一命，得到的却是如此残忍的灭门？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想冲上前杀死少年为父母报仇，却被紫衣人拦下，少年说他不会杀我，因为我救过他，他喜欢我这张脸，如今我已经了无牵挂，可以安心跟在他身边。”杜如燕冷笑。“他喜欢这张脸，那我就毁了它！当着少年的面，我亲手毁了自己的脸，少年阴冷地盯了我半响，带着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说，这难道不是我的错吗？如果不是我……”杜如燕看向墨月，眼中的空洞让墨月心惊。

墨月打断了她的话。“你这话不对，你一时善心，又怎么会是错的。错并不在你，而是那可恶的少年。你的家人是无辜的，你更是无辜……”

“呜……”如燕的眼一红，失声痛哭。

“哭吧！哭出来就好，哭出来，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你一个人这些年肯定不容易。”墨月叹道，如燕抱着墨月痛哭。

一个才十七岁还天真烂漫的大小姐，一息之间家人被人当面杀害，失去了容颜，从此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这些年她过得多辛苦，想也想得到。

“那个少年是什么人？”墨月皱眉道，什么样的人会逼婚不成便如此心狠杀人全家？他的原意不是还恩吗？

说起少年，如燕咬牙道：“紫衣华服，龙虎出，杀手世家，龙祁鹄。”

“少年叫龙祁鹄？”墨月挑眉，紫衣人……杀手世家？姓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