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别人的心思比钱欣欣复杂多了。在他们眼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加价这么高是几个意思?就算如今在座这些人眼界和档次可能比被忽悠到西北县城买荒山那批人高明一些,可是防人之心总都有的。
他们又不约而同想到了会不会是招待所那边的人请来的托,那小姑娘是故意抬价的?与其在这里争执,要不然还是看看别的更划算的项目吧。本来这个项目过一千万就有点不值了。
于是竟然默契地再没人举牌了。
钱欣欣毫无悬念以一千二百万拿下了项目。这还差了四百万才能凑够最后的投资额度。
钱欣欣本来不想催着与上家交接项目的,只想一千六百万拿下之后摆烂。她没有在刚才就喊一千六百万,实在是怕这里有人会顶着她的价格又往上加钱,她手头没余量不稳妥,怕自己拍不到这个项目了。
谁知道,唉,天不随人愿,算了!这个时代的人还是过于保守了。
现在她不得不去项目的现场看看了,思量着大不了催着和上家交接完,别的都先不说,能允许她喊人立刻开始拆那个楼就行,近期开始干活,怎么也能把最后那四百万花完吧?
拍卖会结束后,钱欣欣见到了招待所的代表邹先生。
这位邹先生两鬓斑白,穿着一身老旧的工作服,人看起来很老实的样子。
钱欣欣这边问妥了打款账号,那边早有人都已经验看了邹先生手头的文件。除了常规证照,就还有一些手绘的建设图纸资料。这是当年修建招待所的时候留下的,这么多年来,招待所的日常管理和维修都会用到这些图纸资料。
钱欣欣并不懂专业图纸,将这些图纸收好了没有看,就客气问:“邹先生,我今天就能打全款到账,不知道您那边何时能完成清退呢?”
邹先生很实在地说道:“大概一个月。”
钱欣欣问:“能快一点么?我想早点雇佣相应公司拆房平整土地。”
在京市,拆房的工程合同签订之后,工期有的时候总被其他不可抗拒因素影响。比如什么国事访问,或者有个什么全国性的大会、展会、运动会的,都会让停工。所以还是越早交接,她就可以越早找单位进场。
邹先生并没有藏着掖着,言谈间流露出对这个招待所的深厚感情:“真的快不了了。我们这边原本以为底价这么高不会那么快就拍出去的。所以还有一些其他手续文件,都在整理。我们自己也想把工作了一辈子的地方、文件档案什么的都收拾清楚,这些对您可能不重要,对我们却是唯一的纪念了。毕竟这个楼,您肯定是要拆的对吧?”
钱欣欣见其红着眼圈,就要落泪的样子,本来想要催促的那些话都说不出口了。心说,要不然就让他们先弄着,自己可以拿着拍卖的文件先去找拆房的合作单位。
这样她也可以多找几家,比比价格,选报价最高的那家来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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