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天昭帝神色一紧,忙起身俯礼,“母后,若这般诛心言辞,便是将儿臣置于万劫不复之地,煜儿虽非儿臣所出,可他也喊了儿臣十几年的父皇,虎毒尚且不食子,儿臣做出如此决断如何不痛心,可逝者安息,儿臣只是想让煜儿的神魂早日回了大焱,入土为安。”
太后敛眸不语,因为太过痛心反倒麻木的越发冷静。
到底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她太了解这个小儿子的沉浮算计和野心手段,所以当初她和先帝为了避免兄弟相残的悲剧,一同决定将皇位传给了次子。
大
儿子容澈文韬武略却宅心仁厚,本是最适合皇位人选,可为了平衡兄弟之情,甘愿退居闲王之位辅佐弟弟登基。
身为嫡长子便是将皇位给了亲弟弟也从未有过怨言,可到底天作不公,让他殒命洪难之中,消息传回的次日,一场因下人打盹失手的大火也吞噬了王府,她那可怜的大儿媳连同她腹中那未出生的长子嫡孙都未能活下来。
想到这些,本已尘封心头多年的痛楚,如同再度被揭开了痂,仿佛回到了那日,得知儿子和媳妇双双殒命的消息,鲜血淋漓的撕心裂肺之痛。
他破了首例,劝说天昭帝将容煜封为异亲王,并非仅仅是养女长乐的遗愿,更多的是打从第一眼见到那孩子开始,她便有股难以言说的亲近之感,而之后他逐渐成人,她时常错愕恍惚,仿佛看见了大儿子年少时候的模样。
天昭帝膝下这么多的孩子没有一个与他亲近,却只有这一个异子,与她投缘。
若不是宜若托人快马来寻她,她竟被瞒在鼓中严严实实,连自己的孙儿遇难都不知道,甚至险些让他不明不白的死讯昭告了天下。
天昭帝不是怕她伤痛,而是怕她出面阻拦,坏了他
的事。
打从他利用容煜为自己南征北战开始,她便知道,早晚有一日他会将人卸磨杀驴。
她只盼自己还没踏入棺材那日,还能护住那孩子。
可纵然她再小心,依然算计不过自己的儿子。
太后深吸口气,心头钝痛似针尖麦芒戳戮,“此事莫要再提,哀家在一日,除非亲眼所见煜儿尸身,否则,便不可能将他死讯昭告天下。”
“母后,这万万不可,儿臣知道你心疼那孩子,可到底他已经……”
太后怒拍案几,忍无可忍,“哀家还未问你,好端端的,你将他派去南楚寻帝心蛊做什么?”
“母后,你不要听信谣……”
太后抬手挡住他未完的狡辩,“哀家不图你将煜儿视若己出,但他为大焱立下的汗马功劳,便是功劳抹尽还有苦劳,利不可赚尽,福不可享尽,势不可用尽的道理,还需哀家教你吗?”
“母后……”
太后深深叹了口气,“哀家累了,你回去吧,你若不让人去南楚寻人,大不了老婆子花点心力,亲自去和南楚女王谈上一谈,谈不拢还有玄机营百万雄兵,华晏应当会很愿意为了爱徒披甲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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