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不小了吧,眼睛还瞧的清楚吗?没少受那些新来的小姑娘的气吧。”
香儿是明白人,浮玉没讲透,她却听透了,咕咚一声,便跪了下去,“小姐明察,母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做出的绣品已经好些年没被夫人小姐们瞧上过了。”
可母亲是寡妇,家里贫瘠,没有绣品被选中,等于毫无薪俸,除了在燕府能混口饭吃,他们手里拮据的拿不出一分银子。
“本小姐可以帮你母亲调到大院当一等嬷嬷,但你至少给我一个为什么要帮你的理由?”
府内的一等嬷嬷,只有资历至少二十年以上才有资格,一日到头只需要差遣发落下人做事,便可以领着一月五两银子薪俸的轻松活儿,这还不算下边人孝敬的好处。
香儿愣了好半晌,等反应过来时,垂了头便用力叩在了地上,激动道,“香儿愿为大小姐赴汤蹈火
,从今往后,香儿只为大小姐一人而活。”
“起来吧。”浮玉轻笑道,“眼下,我便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香儿全听大小姐吩咐。”
玄机营。
“少将军又来巡视了,大家伙动作麻利点。”营帐口,有将士冲进来便是一嗓子,声音一落,里头的人全都发出了如丧考妣的哀嚎声。
一天来三四五遍巡查,每一次都要捡几个出来练手,练输了便要痛批挨罚。
他们是人不是神,谁要是有本事能战胜薛少将军,谁还混在这一堆人住的大营帐里扎堆。
在一群耷拉着脸的人高马壮的汉子堆里,靠角落的床坑旁,站着一个正绑着护臂的纤瘦身影,只见他身形高挑清直,只是相对有些瘦弱,和这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扎堆在一块,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相比大家伙慌里慌张跟打仗似的准备工作,他却慢中有序,有条不紊,甚至因为来传信兄弟的话,有些跃跃欲试。
“朱格,你都不紧张吗?”
听到声音,他抬头转过脸,白净的面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尤其炯亮,扬唇笑开的模样,一对深深的酒窝格外醒目。
“紧张什么,少将军又不吃人。”她
拉紧护臂上的绑绳,活动了一下手关节,“相比之下,我凶起来,可能比他还可怕。”
问话的兄弟生生打了个寒战,关于这点,他深以为然。
薛少将军武功卓绝,却三番两次在朱格手上吃了亏,虽然算不上输,但绝对也赢的不好看。
他甚至怀疑,少将军那么喜欢巡查他们甲组营帐,就是不服朱格来挑事的。
半盏茶不到的时间,所有将士已经整装待发整齐列队。
“小姑娘梳妆打扮吗?知不知道你们花了多久时辰?要是敌人打过来,就你们这个速度,百十座城池都破完了。”
薛子印的嗓门不算大,但出口的话却字字讽刺,好几个血气冲一点的将士都涨紫了脸,要知道,他们中间也有一些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少爷,谁还不是养尊处优出来的,什么时候被人这般难堪地羞辱过了?
“不服啊,来来来,不服出来打,本将要是输了,我这个位置让给你们,你们这群只会忍气吞声的废物!”
立刻有将士忍不了了,怒喝一声扬拳便冲了上来,薛子印冷冷一挑唇,飞身而起,落下之时,扫起兵器架上的一柄长枪飞了出去,被那位将士接了个正着,“本少爷赤手空拳让你一个兵器,来!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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