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皇后轻阖着眸子,掬着额角,许久才听到轻懒的声音缓缓传来,“找几个盯着点庆王府,玩可以,别兜出去了。”
伺候在侧的唐嬷嬷心如明镜,微微颔首,“老奴明白。”
娘娘今日‘提点’过后,照着庆王那性子,燕二小姐只怕大难临头了。
侧妃,呵呵,那也得有那个命。
就燕安茹这种无用草包,做个妾都不能安分守己,那便如她所愿做个侧妃生不如死吧。
腹诽着,唐嬷嬷突然想到了另件事,谨慎道,“娘娘,今年您的寿宴,要不要和皇上求个情,让大殿下回京。”
话才落音,皇后脸上的神色蓦
的一窒,清冷的眸中有某种沉痛和怨恨的情绪起伏交错,她闭上眼,长长吸了一口气后,声音压抑低沉,“不必了,便是来了,也不过一两日,还要遭受无妄之灾,与其让本宫的烨儿痛苦,本宫宁可他远在蜀北,远离这腌臜的伤心之地。”
嘴上这么说着,手中的绢帕却被捏的发皱,仿佛那些远去的锥心过往又在眼前翻覆起来。
‘母后,西雅和儿臣青梅竹马,也是儿臣认定的王妃。’
‘母后,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儿臣非西雅不可,为什么还要夺走儿臣的西雅,他那么多女人还不够吗,为什么,儿臣恨他。’
‘母后,他杀了西雅,就因为她和儿臣两情相悦,不肯屈从,明明他才是掠夺者,他却将无辜的西雅赐死,西雅死了,儿臣的心也跟着死了,这深宫之中,到处都充斥着肮脏,恶心,虚伪,儿臣不孝,不能长伴膝下,您多保重。’
皇后猛地扣住了凤辇的扶手,发红的眼角因为强忍的心痛和恨意,剧烈颤抖着。
他的烨儿,何错之有,就因为用情太深成了与皇妃苟且的叛臣逆子,心上人被赐死,他被发配贫瘠荒凉的蜀北皇陵,无召不得入京。
多狠,为
了一己之私和脸面,甚至连亲生儿子都能痛下狠手,让他们母子生生承受了七年的离别之苦。
是啊,在他眼中,除了薛华裳,还有谁能得他一丝怜悯,别说一个儿子,便是全宫的皇子皇妃都不如那一个骨灰都化了渣的女人。
“娘娘,老奴该死,老奴不该提及大殿下。”
皇后摆摆手,眉目沧桑憔悴,“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见不得我们母子舒坦的人是他,他就是故意要让我们母子分离,故意让本宫承受锥心的离子之痛,本宫十四岁进了王府,掏心挖肺,一心为他,他称了帝便想弃糟糠,娶他的心上人,本宫偏是不愿,这后位,本宫坐了二十年,他便厌了二十年,若是恨便冲着本宫来,为何要让本宫的烨儿代本宫受难痛苦。”
“娘娘,慎言呐。”唐嬷嬷慌忙掩嘴。
这还是在外头,虽然声音不大,但万一叫好事之人听去,后果不堪设想。
圣上最是忌讳宫内提及薛华裳。
仿若谁都不配触及这个名字。
皇后咬着唇,咽下满嘴的涩意,眉眼渐渐锋利起来,不要紧,很快了,很快她就能正大光明地将她的孩子接回来,将一切原本属于他的都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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