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冷的声音从轿子内传出,隐隐透着不耐烦。
轿辇身边站着的丫鬟,恭敬地垂头回道
,“小姐,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挡了路,您稍等,奴婢这就处理好。”
“快些,我赶着去给爷爷挑选寿辰礼。”
丫鬟忙点头称是,随即一脸烦躁地蹙起眉头,绕过轿子走到那母子跟前,随手砸出了一块碎银子,“下次看着点路,今儿个亏的是我们家小姐大人大量不计较,要是碰上别个,你们母子免不了一顿板子,还不快闪开。”
母亲战战兢兢地抱起孩子退到一旁,一声不吭垂着脑袋,直点头做小,那碎银子也愣是不敢拿。
“如此骄纵跋扈也叫大人大量?滑天下之大稽。”
路经身侧的一名行人听到燕今的嘀咕,惊恐地提醒道,“姑娘,小心祸从口出啊,你知道这轿辇里的贵人是谁吗?”
燕今蹙眉。
只听那人又道,“当朝君王之师,薛太师的庶孙女,薛华晏的庶次女薛娉婷,谁敢招惹,见着了躲都来不及躲。”
燕今心头翻了盘了。
薛太师盛名在外,麾下门生才子谋将数不胜数,而薛华晏更是大焱的忠臣良将,薛家一流,子孙如薛宜若,如薛子印薛子却全是人中龙凤,盛名远播,独独没听过还有一个半道杀出来的老鼠屎,薛娉婷。
似是瞧出燕今的难以置信,行人好心又提醒了一句,“姑娘还是快些走吧,这位薛小姐别的不行,仗势欺人的本事是一流的,凡是一点小事惹的不开心的,最后被整治的都是敢怒不敢言。”
燕今感激地点了点头,看着那轿辇被重新抬起离开。
擦身而过之际,沾了粉末的纤细指尖悄无声息地擦过轿窗帘,那帘子在微风的吹摆下,摇曳着走远。
燕今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碎银子走到那泣不成声的母亲跟前,“大嫂,我看看孩子。”
那孩子原先哭的还算大声,这会儿人已经迷迷糊糊的,嘴里全是血,有些凝了有些还在往外流。
杠头粗实厚重,冲击过来的力量就是成人也得蒙个大圈,更别提这半大的孩子。
仔细诊了脉,查看了一番孩子的症状,燕今从腰间摸出一根银针,扎进了孩子的耳后。
孩子顿时哭呛了起来,卡在喉咙间的一口凝血呕了出来,孩子的母亲见状,立刻跪在了地上,“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快起来吧,回去好好洗洗,嘴里有伤口,这几日吃些流食,别膈到再出血。”
“好的好的。”
“这银子拿着,你们该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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