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砚眼珠子一亮,扭头就出了木棚。
从上次晚上两人不欢而散至今也有三天了,想起那日的失控到如今早已冷静下来,她心里多少生了几分愧意。
撕了衣摆下的一截布料,囫囵往身上擦了擦,她才出了木棚。
黑色的高大身影背对着她,仿佛天神一般岿然挺拔,不知疲倦为何物。
正在听任吩咐的莫青砚看到她出来,和容煜不知低语了几句什么,随后笑着冲她招了招手,容煜顿了顿,扭头看了过来。
深冷的眸精准无误地在人群中捕捉到她,发现她衣襟前的血迹时,闪过一瞬即逝的阴郁。
燕今倒是没察觉,和容煜交锋了这么多次,这还是头一回不知所措,不敢看他灼灼的目光,根本不像她平时的做派,怂的不行。
她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朝着他们走过去。
“不是让你换身衣裳再出来吗,这血怎么还擦的越来越多了?”
燕今低头一看,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不打紧,又不是我的血,我让十一抗了药炉来,昨儿夜里就开始熬着了,这会儿已经半温,你赶紧吩咐下去,让所有将士都喝上一碗,再拿我的药方去熬着。”
两人匆匆交涉完,丝毫没察
觉身侧站着的男人攥紧的拳头悄无声息地松了开,原来不是她的血。
“行,我这就去。”莫青砚接过燕今给的药方,离去前怪异的目光在容煜和她之间轮转了好几次,透着浓浓的狐疑。
“还不去,看什么看。”燕今捶了他一拳才把人赶跑。
“你们也去帮忙。”容煜吩咐。
剩下的几名将士也跟着莫青砚一起离去了。
容煜没有闲的功夫,大把的事情等着他处理,吩咐完转身便走,仿佛燕今是个隐形人,她看了眼他淡漠的背影,拉平了唇角,认命地跟上去。
他走在前头,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青砚都跟我说了,你把十一安排在兽训营。”
容煜转了转手腕,也不知听没听见,径自进了轻症的瘟疫隔离木棚,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意料之中等到燕今撞了上来,又吃痛地退了回去。
“别碍手碍脚,既然来了,就去栅栏后方的药炉区待着。”
吃了软钉子,燕今见他没空搭理,撇了撇嘴,确实不是好时机,回头再说吧。
她绕了半圈,这地儿小,药炉区很快就找到了,这处腾的比外头都宽敞,什么病患都没有,三个军医围着十几个药炉马不停蹄地转
着。
其中一个便是上次和燕今有过交流的老者,见到熟人,脸色一喜地迎上来,“阿满兄弟,你可来了。”
剩下的两个军医听到早有耳闻的名字,对视一眼上前道,“你便是先前采下曼沙藤救了将军一命的阿满兄弟?我就说,这趟将军怎么没带上你,可把你盼来了。”
燕今笑了笑,“阿满年轻,没有各位老师经验丰富,既然来了希望能帮衬一些。”
gu903();“客套什么,军中谁人不知,你的医术可远在我们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