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扣着桌面,因为这话,黑沉的眸子总算抬了起来,透着无声的冷峻。
“啥玩意儿?这么大的事交给一个娘们办,皇上想什么呢?这办好了是理所当然,办不好是不是还要问罪翊王府问罪将军啊?”
秋森瞪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莫青砚心里有气,替将军气的,塞个半路跳出来的便宜千金给将军当媳妇就算了,现在是怎样?将军在前线鞠躬尽瘁,皇上在幕后插圈弄套?
他是不懂朝堂那些弯弯绕绕,阴谋阳谋的,他只知道,将军为了驻守北境的将士们有个安稳,夙兴夜寐,殚精竭虑,费尽心力多方查探地形,亲自挖掘,试验,才在北境这干涸贫瘠之地垦出濠江西岸宜种土地,让将士们自给自足,不用巴巴等着朝廷的接济,还每次都施舍般的一星半点。
如此将才不珍惜,还在将军后府放暗箭,气煞他也。
“此事本王自有打算,莫要再议,下去准备吧。”
两人对视一眼,只能领命出去。
容煜默声了许久才缓缓坐了下去,松开的手边文案,有半截碎成了屑。
才出了帐,莫青砚就忍不住了,“就因为是异子皇上就这样不留情面,他老就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赶紧闭嘴吧你,还嫌主子不够焦头烂额,就冲你这话,传到圣听,你被摘了脑袋没什么,可别连累了主子。”
莫青砚老实闭嘴,轻重他还是知道的,就是心里不痛快发泄两句而已。
五日后。
姜太公钓鱼,燕骞林这条鱼终于主动上钩了。
燕今正躺在院子的席椅上惬意地晒着太阳,吃着白英做的精致糕点,秋乐领着人进来了。
“参见翊王妃,我等是燕大人安排过来,任您差遣。”
燕今眯了眯眼,有点不消日头般懒洋洋地扫了一眼,“你们不是户部的人吧。”
几人面面相觑过后道,“娘娘睿智。”
燕今坐起身,松快了一下腿脚道,“我知道父亲的顾虑,他既有心帮我,我自然不会做恩将仇报之事,事成之后本王妃不会亏待你们,但如若你们在捐赠
事宜未妥之前,不守本分或监守自盗的话……”
秋乐扬手一扔石子,便将一只掠过上空的雀鸟打了下来,几人看的瞠目结舌,面泛菜色。
燕今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对着地上死透的雀鸟盈盈一笑,“别紧张,雀鸟而已,又不是人是吧?”
“我等自当谨遵王妃旨意,尽心竭力相助捐赠一事。”
“士气恢弘,不错,那就开工吧。”
燕骞林这趟安排过来的人倒不是含糊的,整理了一个上午,已经将所有银钱和珠宝饰品类兑换出了现银总额,共计十万八千两,还不算那些没送过来的衣物暖靴。
燕今接过秋乐递上的账本翻了翻,问道,“哪几处边防比较紧张?”
秋乐想了想道,“主要是三处横亘四大国固守边防,其中以贺刚将军驻守的南境边防外是南楚,女主称帝,以轻农为主,虽兵力薄弱,但南楚人擅毒,更有擅蛊者。
再者就是和北邺划界的西边,北邺有示好之心,俪妃娘娘便是北邺郡主,多年前被送至大焱和亲,最后剩下的边防便是王爷如今驻守的北境,天堑之地,纵隔濠江,地域最广也最复杂,一面长年贫瘠,一面却长年涝灾,交界国便是一直对我国虎视眈眈的东疏国,除此之外的边防外都是些不足为惧的小部落和边隅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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