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下人也敢肆无忌惮地以下犯上,仗的无非户部尚书府主母独孤青萝的贴身侍婢。
独孤青萝将她指给她做陪嫁是假,监视她顺便翻身跃龙门是真,引诱男人,对于熟知媚骨惑心之术的香玉来说,那是手到擒来的事。
翊王的妾,对一个奴籍出生的下人来说,可不就是龙门。
燕今淡淡看了她一眼,冷凉一笑,“好啊。”
算她识趣,香玉有些得意,转念一想眼皮又突突直跳,哪里有些怪异又说不上来。
花
轿一路摇曳,在暴雨倾盆前抬进了翊王府。
王府的阴冷沉肃一如家主翊王容煜一般,透不出一丝热乎气,尽显庄严铮然之气。
连府中的仆从丫鬟都是寡言少语的过分,隔着盖头的燕今都能感觉到四周训练有素的脚步声虽匆忙却格外规整。
容煜是武将,身份低微,当年太后的养女长乐公主因早年丧夫,无子嗣的她收留了路边遗弃的容煜,可红颜薄命,长乐公主骤疾离世,容煜年少零落,深陷宫廷倾轧,是当时的慧妃娘娘,如今的慧贵妃收他承欢膝下。
当今圣上念及长乐公主的遗愿以及太后的多番劝说,特破首例赐国姓‘容’,封异亲王。
封赏一出,或不甘者,或心怀鬼胎者全都借机造势,正逢东疏来犯,皇帝焦头烂额之际,容煜自荐从戎。
少年英雄鲜衣怒马,十五岁便首战告捷,凭三万精兵大败东疏八万冲锋军,不负众望堵上众说风云的嘴,至此,容煜一战成名,十年间,他金戈铁马披荆斩棘,手掌一柄混天战戟浴血沙场,带回一身战绩伤疤的同时,威震四国无人敢犯,护的大焱国固若金汤。
镇北将军威名以战神之锐,拔地而起,无人可撼。
饶是容煜再所向披靡又如何,终究抵不过异子两字,等同于和储位绝缘,对于蛇吞象的燕府来说,一无是处。
“走这边。”
耳旁一道清脆干练的冷语拉回了她的神游,她侧眸,从盖头底下看到一双白色的绣花鞋,不是香玉。
没人来踢花轿就算了,这走了一路全都是曲径通幽的回廊,绝不是去拜堂的正厅。
燕今知道容煜心属的新娘子是燕安语,左右她也看不上他这个丈夫。
停了脚步,在所谓的新房门前,她淡然地掀开盖头,一张略施粉黛的倾容让秋乐愕然怔忪。
传言不是说燕尚书的便宜千金出身农里,貌似无盐,粗鄙无状还少条失教。
这模样,她敢说,就燕安语都不及半分。
她不似燕安语弱柳扶风的绰约,娴雅柔婉的端方,她的美不张扬也不侵略,宛若江南朦朦水雾,似梦似真,掬的一汪触手成痴,甘愿贪醉的欲罢不能。
这样的惑世姿容,世所罕见,若不是燕大小姐的身份不是秘密,秋乐万万不能信是犄角之地养出的这般女子。
不过就算再美又如何,燕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全是攀龙附凤,虚伪奸诈之辈。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