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山的血洗之案,是既四年前岭山织造瘟疫之案后,最大的命案了。但较之四年前岭山之案不同的是前者是瘟疫,人为没有效的控制,隐瞒之下,造成的重大案事,后者则是光天化日之下的有目的有谋划的血洗,致使御派查案的大将军府的公子险些丧命。
河间驿站一案与河间县秋风山血洗一案,被列为重大案事。
叶裳站在秋风山顶,从上面往下望,正好能看到河间县府衙和与之相邻不远的河间驿站,虽然距离得远,但一动一静,都隐约能看得到。
他眯了眯眼睛,想着秋风山的地势和位置想必便是某些有心人打主意的关键所在了。
灵云大师与叶裳一起上了秋风山,对着满山的枯骨念了一日经文超度亡灵。
苏青带着那一串佛珠启程回京,灵云大师与他一起进了京,叶裳也离开了河间县府衙,北上前往燕北。
与此同时,皇帝派往燕北的轻武卫折返回了京城,呈递给了苏风暖写给皇上的密函。
皇帝阅完苏风暖的密函,一时间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北周攻城用的弩箭,与暗中截杀叶家主的弩箭一样,若紫荆县主封地的荒山兵器库是用来存放这样的弩箭的话,湘郡王在内暗中制造兵器,在外又与北周通敌,可见密谋极大。
他是东境之王,多年来,得东境子民称颂,名声在东境来说甚至高过他这个一国之君,若是截杀叶家主,北周侵犯燕北,还有十二年前的容安王之死与四年前的岭山瘟疫两大旧案也都与他有关的话,那么,他到底密谋多久了?
设想,若是北周攻下燕北,长驱直入,他会不会立即反戈南齐,配合北周,里应外合?他若是筹备多年,除了又兵器库外,应该还暗中养有兵马,定然超出了朝廷五万兵马的规制吧?
若是这样,南齐如今就已经地动山摇了!幸好苏风暖守住了燕北。
皇帝放下密函,怒道,“好一个湘郡王啊,这么多年,朕竟没有发现他半丝不妥。”
轻武卫垂首,御书房内无人应声,只他的声音在空旷地回响。
半晌后,皇帝深吸一口气,问轻武卫,“苏丫头口头还说了什么话?”
轻武卫将苏风暖拦住了他奉命缉拿回陈述之事说了,又说他们几人见过了陈二公子,当时陈二公子依旧昏迷不醒,的确受伤极重。
皇帝听罢后,点了点头,缓和了语气道,“陈述纵火烧了北周两大粮仓,的确立了大功,后又为燕北王世子挡了一刀,燕北王老了,燕北王世子支撑着燕北王府,他若是出事儿,燕北不堪设想,他救了燕北王世子,同样是大功一件。燕北王世子、小国舅、苏丫头都在信中提了。朕本来也觉得安国公府牵连他可惜了,不过如今他忠心为国,不同其父,两大功劳,足以让朕宽厚饶他一命。罢了,就让他先待在燕北吧!”
轻武卫颔首。
皇帝又琢磨片刻,吩咐道,“就依照苏丫头提议的吧!你即刻带百名轻武卫,去一趟江南,联络叶昔,查湘郡王是否在江南。”
轻武卫首领垂首应是,不敢耽搁,立即带着人,出了京城,前往江南。
因苏青重伤未愈,回京路上不敢急行,两日后才到达京城。
他进京后,不敢耽搁,便匆匆入了宫。
皇帝在御书房召见他,看着他呈递上来的那一串佛珠,顿时脸色阴沉如水,“啪”地一声将那串佛珠扔在正在御案上,震怒道,“好啊,好个湘郡王,枉朕对他视如兄弟,多年来未曾怠慢,他竟然敢!他真是敢!河间驿站之事竟然是他做的,他果然与北周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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