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让人翻出十年前的账册来,咱们一起找找看。”
说干就干,他兴匆匆地催促下人去搬账册。
沈初没想到他竟如此痛快,心中感动,“多谢大哥。”
洛衡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之间不用客气,走,咱们一起去找账册。”
十年前的账册并不好找,洛家下人花了大半夜才翻找出一摞来。
“幸亏叔老爷那几年占着荣宝斋的时候没有把账册都毁了,公子,账册都在这里了。”
洛衡和沈初坐在一堆账册里扒了半天,总算找到了关于摽有梅墨的销售账册。
凉州城被屠发生在六月,摽有梅墨是那年开春研制出来的。
也就是说只要看二月到六月之间的销售记录。
摽有梅墨二月进贡,三月开始在京城销售,因为制作工艺复杂,三个月间只卖出去十几个盒。
沈初仔细翻看着账册,目光最后定格在其中一页上。
洛衡探头过来,惊讶地挑眉,“三月十五号,只冯家就采购了八盒墨锭,这几乎占了京城销售的一半。”
顿了顿,他恍然,“这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冯首辅府上吧?”
沈初捻了捻手指,“冯首辅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哥哥,十年前,他还不是首辅,是吏部尚书。”
洛衡点头,“国舅府啊,怪不得能一下子抢到这么多盒,别人家都是一盒半盒的,他家买的最多,或许还有剩的。”
沈初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按账册记载,三个月里买到摽有梅墨的只有十二家,不是公主府,就是郡主府,其中还有他们宁安侯府。
就是娘亲托大伯母来买,给爹爹做生辰贺礼的那一盒。
这十二家人中,表面上看和宁安侯府,和爹爹都没有冲突。
但冯家引起了她的注意。
十年前爹爹被押解来京,沈氏一族全部被羁押在府里候审,她和娘亲求告无门,督察院没有任何人敢接他们的状纸。
为什么没有人敢接?
除非有权势高的人自上而下施压过,没人敢站出来为他们喊冤。
冯首辅当时是吏部尚书,掌控着百官升迁,又是皇后娘娘的兄长。
他若是施压的话,百官自然会忌惮。
更重要的是爹爹和沈氏一族覆灭后不久,皇后娘娘的儿子就被立为了太子。
看来有必要好好查查冯家了。
“阿初,你在想什么?”
沈初回神,这才察觉外面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连忙起身,“没想到竟然耽搁大哥一夜未休息,时间不早了,一会儿还要去督察院,我得先回去了。”
洛衡送他出来。
两人一出门,恰好与迎面走来的裴渊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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