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响起一片抽气声。
“竟然有人敢跟六皇子叫价,真是不知死活!”
“这估计是外地来京城游玩的傻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竟然只加了一两银子,这是看不起六皇子吗?”
绿玉楼掌柜微愣,下意识看向裴渊所在的雅间,“四万五千零一两第一次!”
裴渊嘴角微勾,“四千六千两!”
沈初扬声:“四千六千零一两!”
“四万七千两!”
“四万七千零一两!”
四周的议论声越来越响。
“哪里来的黄毛小子,到底有没有银子?搁着耍着玩呢?”
“六皇子每次加一千两,他倒好,就加一两。”
沈初捻着手指,她手上只有五万两银子,根本不敢像裴渊那样一千两一千两地往上加。
这时裴渊已经叫到了四万九千两。
她紧张的手心渗出了一层薄汗,清了清嗓子,才喊道:“四万九千零一两。”
万一裴渊喊五万两,她该怎么办?
她全身上下只有五万两啊。
她紧张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听到裴渊对面慢悠悠地声音,
“四万九千五百两。”
她长出一口气,接着喊道:“四万九千五百零一两。”
“四万九千六百两。”
沈初愣了下,突然间反应过来。
裴渊定然是猜到了自己带的银子不多,所以不再每次加价一千两,而是一百两逐渐往上加。
奸诈的家伙。
她咬咬牙,有些沉不住气了,“五万两!”
拼了!
裴渊听到这句几乎从牙缝里喊出来的价格,带着明显的气恼意味,嘴角不由高高翘了起来。
啧,这就生气了?看来身上只带了五万两呢。
他摩挲着下巴,慢悠悠地,带着浅浅的笑意,喊道:“五万零一两!”
沈初听出他的笑意,心下暗恼。
都怪自己没沉住气,被这家伙套出了底线。
她磨了磨牙,一把扯过红豆,压低声音问:“你身上总共带了多少银子?”
红袖挠头,下意识捂住荷包,“这是奴婢留着一会儿买夜宵的。”
沈初一把扯过荷包,“借我用一下,算我欠你的。”
荷包里一共只有十两碎银。
她攥着十两碎银,硬生生喊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五万零二两。”
“五万零三两!”
“五万零四两!”
双方你来我往,每次却都只加价一两。
所有雅间里的人都按捺不住,趴在门口往外看。
好胶着啊,胶着得令人想翻白眼。
叫价的双方,一方是堂堂飞鹰卫的统领六皇子,另外一方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能喊价到五万两的,想来也不是无名小子。
双方你来我往争夺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却只肯一两一两地往上加价。
合着逗他们玩呢?
偏偏他们看得还津津有味,又热血沸腾的。
一方面为敢和六皇子叫板的“无名小子”鼓掌叫好,另一方面又抓心挠肝地想知道玉佩花落谁家。
gu903();真是既刺激又搞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