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心头一沉。
她知道绿玉楼,表面上是一家珠宝首饰楼,但听说暗地里时常会举办一些奇珍异宝的鉴宝会,有需求者互相竞价,价高者得之。
冰花芙蓉玉佩既然如此难得,想必一入绿玉楼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想再买回来只怕不容易。
她反拽住长宁侯的手臂,“卖的银子呢?”
长宁侯满脸警惕,“你想干什么?那是我的银子!”
“嗤,卖别人的东西得的银子和你没有关系!”
沈初见他目光闪烁,飞快地撇了一眼多宝格顶端,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她松开长宁侯,倏然跳起来,在多宝格顶端摸到一个小巧的木匣子。
里面果然放着一沓银票,粗略一数,竟然有三万两。
“还我银票。”长宁侯满脸怒气地扑过来抢夺。
沈初身子一侧,令他扑了个空,一头撞在了多宝格上。
她将银票踹进怀里,转身就走。
长宁侯脑袋上撞了个包,疼得龇牙咧嘴,看沈初要拿走银票,顿时顾不上脑袋疼了。
他扑过去在门口将沈初拦住,怒吼:“逆子,你敢把这银子拿走,我就去告你忤逆不孝。”
沈初冷笑,“这招祖母用过了,不好使。”
长宁侯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那我就死在你面前,让别人看看你小沈大人如何逼死亲父的?”
沈初呵呵,“父亲请便,只要您高兴就好,需要我帮忙提供工具吗?
匕首比较锋利,刀口小但不一定能致命,要不用剑吧,一剑下去,又快又准,甚至都感觉不到疼。”
“你...你你个混账东西!”长宁侯两手直发抖,狠狠吸了两口气,又拽住沈初叹气,脸上却又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神情。
“阿初啊,我留下这块玉佩也是为你好,你年轻,没见过世面,不知道玉佩的珍重,我怕你随意霍霍了。
如今把玉佩卖了,银钱我也准备给你留着呢,你看咱们家里眼看着都要揭不开锅了。
将来无论是你娶妻生子,还是要晋升官位,哪一样不要钱?
我真的都是为了你好,这可是三万两银子啊,怎么能随便还给人家?”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理直气壮道:“反正玉佩已经被卖了,你就直接告诉郡主府呗。
你对周俊有救命之恩,他们还能硬逼着你还玉佩不成?
再说他们既然能买一次,自然也能买第二次,你让他们去绿玉楼买不就成了?
何必因为一块玉佩伤了我们父子之间的情义?”
如此无耻又如此理直气壮,沈初真的被恶心到了。
她冷冷扫了长宁侯一眼,连一个字都不想多说,甩开袖子大步离开了。
她出门直接去了绿玉楼,询问是否可以出售冰花芙蓉玉佩。
与此同时,清风楼。
裴渊正闭着眼听谢清秋抚琴,他上前轻声道:“殿下,绿玉楼放出消息,将会在两日后拍卖冰花芙蓉玉佩。”
谢清秋倏然一顿。
铮~
琴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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