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足有一丈多长,宽度足够两个人在上面打滚。
三面围栏内嵌十字板,雕饰华美疏透,上面的软枕罗被散发着安神香的味道,令人忍不住想上去躺着打个滚。
看看人家的值房,再想想自己在照磨所那个昏暗的小值房。
她不由大眼珠一瞪,小拳头一捏。
杀我焉用酸鸡刀啊!
但是真的酸啊。
这就是五品和一品的差距吗?
感觉又找到一条奋斗的动力呢!
她也想拥有宽敞明亮,香气染染的大值房,还要有软榻那种!
手就要碰到软榻的一瞬间,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她警觉地收回手,站直了身子。
裴渊大步进来,换了一身艳丽大红色宽袖长袍,胸前展翅欲飞的猎鹰展翅翱翔,姿态孤傲而又狂妄。
她还是第一次见裴渊穿飞鹰卫专属的锦袍,浓烈昳丽的大红色穿在他身上有两分妖娆之气,令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所以,这么一会儿功夫,这家伙就换了一身新衣裳?
什么毛病?
“沈初!”
肩膀上传来的压力令她回过神来,忍不住怒目而视,“殿下为何敲我?”
裴渊收回玉骨扇,冷哼,“想什么呢?本皇子问你,为什么要接状纸?”
她揉着额头,“难道殿下希望我不接?”
裴渊没说话,径直走到软榻上躺了下来。
单手握拳,支着额头,躺得那叫一个舒服。
她忍不住又酸了。
砰。
额角又一痛,一本书从额头上滑落下来。
“再对着本皇子的美貌流口水,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沈初下意识接住书,噌了下嘴角。
呸,谁对着他的美貌流口水了?
她的口水分明是对着又大又香的软榻流的。
不对,她就没有口水。
沈初看了看一点没湿润的书角,问:“大朝会时,殿下为何会用那么诡异的眼神看着我?
难道我哪里做错了?”
“想知道?”裴渊挑眉。
“嗯。”
“过来!”
裴渊朝她勾了勾手,那手势让沈初觉得他在召唤自己养的狗一般。
“殿下有话直说,微臣在这里能听见。”
裴渊用下巴点了点软榻,“坐过来,念!”
念什么?
她愣了下,看着手里的游记才反应过来。
让自己念书给他听?
呵,倒是会享受。
她揉着额头拒绝,“额头痛,恐怕认不清楚字,殿下还是找别人吧。”
裴渊挑眉,“真有那么疼?过来我看看。”
沈初靠了过去,趁机摸了一把软榻上的垫子。
唔,香香的,软软的,手感一绝。
裴渊的目光落在沈初额头上。
她的额头饱满光洁,皮肤瓷白,鬓角处隐隐泛出一抹青痕,看上去有些刺眼。
而随着沈初的靠近,她身上那股紫藤般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令他不由浑身一僵。
一抹疑惑萦绕心头。
那夜净国寺与他缠绵的女子令他一夜沉睡,而沈初身上的气息同样能令他安眠。
沈初与净国寺那夜的女子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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