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满脸悲痛,“孙儿特地把祖母这些年珍藏的田产庄子地契全都烧了,这样祖母也不至于凄凉上路。”
沈老夫人吓得手一哆嗦,差点真的把自己吊在白绫上。
“你....你刚才烧的是我的田产庄子地契?”
沈初点头,“哦,还有清河的温泉庄子地契,我也一并烧给祖母了。”
沈老夫人心疼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你个混账王八羔子!贱种,当初真该掐死你!”
沈初以头触地,拉着长长的音大喊:
“祖母哇,您一路走好啊!”
“我可怜的祖母啊,您怎么就早早丢下儿孙们去了呢.....”
沈老夫人差点被沈初这两嗓子哭灵声给送走。
她又气又急,伸手指着沈初想怒骂,却忘记自己的手握着白绫。
她这一松开,白绫直接勒到了脖子上,勒得她顿时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张妈妈吓了一跳,连忙张罗着丫鬟仆妇们将沈老夫人放下来,抬着回了松寿堂。
藏书楼前恢复了安静。
红袖忍不住鼓掌,“这下老夫人要被你气坏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沈初点头,“地契的事处理妥当了吗?”
红袖笑眯眯的拍着胸脯,“放心吧,奴婢已经将地契都收好了。”
沈初轻笑。
没错,她刚才烧的是一摞假地契。
老夫人手里的田产庄子不是乔姨娘的嫁妆,就是乔姨娘后来买的,地契上大多是乔姨娘的名字。
侯府的人要面子,尽管拿了地契,但也只是收了庄子上的收益,并没有真的去官府过户。
沈初交代,“你拿着这些田产地契立刻去牙行,尽快卖了,然后全都换成银票,先替姨娘存起来。”
等到侯府的人去官府重新办地契的时候,就会发现那些铺子庄子早就不属于他们了。
红袖有些担忧,“侯爷若是知道了,会不会罚你?”
沈初冷笑,并不惧怕长宁侯的惩罚。
她活着进了京城,长宁侯府的好日子就该结束了。
“放心,即便是罚,也不会太狠,毕竟他还要指着我光耀沈家的门楣呢。”
沈初交代完,见天色尚早,决定出门一趟。
她要去吏部登记参加铨试。
当今陛下登基之初曾修改过科举制度,所有进士在及第后都要去吏部登记,根据自己的意愿和特长报上自己中意的部门,然后由吏部统一举办铨试。
铨试过后,吏部将所有进士的考试情况上报给陛下,陛下会结合进士第一意愿部门授予官职。
沈初早就想好了自己要去的部门。
谁知到了吏部,负责登记的吏部郎中见到她,却十分惊讶。
“今儿中午侯爷已经来过吏部,帮小沈大人登记过了,怎么今日小沈状元又来了?”
沈初惊讶,怪不得今儿老夫人闹的时候有恃无恐。
原来长宁侯跑到吏部帮她登记过了。
吏部郎中找到沈初登记的资料,一脸笑意,“侯爷登记的是翰林院,你是状元,进翰林院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而且状元进翰林院不用参加铨选考试,提前恭喜小沈翰林了。”
沈初皱眉,她根本就不想去翰林院。
“大人,这份材料能否重新登记一遍?”
吏部郎中皱眉,“自然不行,每个人都只能登记一次,再说我已经将你不参加铨选考试的情况报上去了,吏部也不会再准备你的考卷。”
这么一来,她就只能去翰林院了。
沈初攥了攥手才压下心头的怒火,细细思量一番回府去找长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