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柴郎中?你、你、你……”
这可太难猜了,颍王怎么也想不出,唯一要做的事,是定下齐王府吉时的柴郎中,他能出什么事。
“五皇兄,你看看,这柴郎中与我初次见面,就想陷我于不义!”李奏虽然坐在轮椅上,可身上的威严一点不比站着少:
“刚才他躲在我们背后,偷偷吹响一枚牙哨,驱散你王府上空盘旋的仙鹤,我让人搜了他的身,果然还找出来另一枚哨子。”
洛泱拿着那两只哨子左看右看,嘟囔道:“要不是这臭男人吹过,我就试试能不能把那群鹤召回来。”
“我的小祖宗,你是嫌事儿不够大?他身上有两枚哨子这还不清楚?肯定是一枚召唤仙鹤,一枚驱散仙鹤。你别在这捣乱,快跟护院回去吧。”元枫说到。
裴煊若有所思道:
“刚才那尖利的声音,我听着像是金雕的叫声。金雕是连狼都能抓的大鸟,所以鹤听见就散了。”
颍王喜出望外,连忙抢过那两枚哨子:
“我要进宫!六弟,还请你去为我做个证!”
跪在地上的柴俊一听这话,就知道是颍王要用他来顶罪,他猛的抬起头,看着颍王道:
“颍王殿下,这两支哨子都不是微臣的!是有人要陷害微臣……”
忽然,柴俊的脸扭曲了,他的眼光越过坐着的齐王头顶,直勾勾的盯着齐王身后的两个人:
“不、不是我……是……”
他话音未落,颍王拔出阿凛的腰刀,狠狠向柴俊砍去。
第二二七章下元节(5)
当柴俊人头落地,颍王才从极度紧张而造成的狂乱中清醒过来。
他环顾四周,鸦雀无声。
不管是知情的裴煊、苏元枫,还是收到帖子,特意来捧场,却意外看戏的宗亲,都着实吃惊。
因为这与颍王一贯展现的平和淡泊,毫无政治理想,实在想去甚远。
只有轮椅上蹙眉的李奏心里明白,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前世也曾上演,只不过那次发狂的人,是被陷害的安王,今生换成了颍王自己。
这时府门前一阵骚动,很快,王延带着唐弘和他的金吾卫跑步进来。
颍王手中的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唐弘向齐王、颍王抱拳道:“二位亲王,唐弘巡逻收到消息,鹤群飞入藩邸引起骚乱,故带人前来查看。不知此人是……”
巡逻?若颍王眼里有刀,早将唐弘劈成两半:
为慎重起见,仇士良会想法把这个时辰巡逻的金吾卫调走,所以刚才看见金吾卫,自己才那么笃定,一定是宫里派来抓人的。
唐弘又是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
“断头之人就是骚乱制造者,祀部司郎中柴俊。你来迟了一步,颍王出于激愤,已经手刃此獠,我们在场之人皆是见证。”
“既然如此,末将便把尸首抬走,齐王指派两人跟我回去讲明前因后果,若是圣上宣召,还请在场各位上殿讲话。”唐弘抱拳,不卑不亢。
“好,阿凛、阿冽,你们俩跟唐将军去。”
李奏说完,阿冽已捧了个木盒过来,将柴俊头颅装进去,不大不小。
颍王瞪着那盒子,毕竟两人同一个祖宗,只能在心里骂了一万遍“死狗奴”:
你这盒子是故意的吧?模仿金雕叫声的哨子,也一定是你早就准备好的,栽赃给柴俊,还让我不得不杀了那个软骨头。
今日之事实在太巧,你请到府里主持祭祀的官员,正好就是请杀手在你回京路上蹚浑水的柴俊。
李奏,你是什么妖魔?
又是谁将祥瑞的事透露出去的?!
李奏扬起脸来看着颍王,脸上不悲不喜,声音很诚恳:
“五皇兄,好在罪魁祸首已经正法,柴俊企图用妖术控制鹤群,根本不是什么祥瑞,圣上一定会体谅您,不会怪您未经三司,私自处死官员的。”
这时,那些宗亲才想起来,祀部司郎中官阶正五品,这是能入大殿上朝的官员,连京兆尹都判不得,确实要三司才能定得了他的罪。
圣上都没有启动调查,他就手刃朝臣。
颍王草率了。
金吾卫迅速上前抬走柴俊尸身,又将在场的人逐一记录在案,已备圣上查问。大家都没在意的是,有四个护卫,已经随着伊阳郡主默默离开。
上了马车,阿夔这才对洛泱笑道:
“殿下在天池驿阻止阿漠杀那两个杀手,大家本以为是殿下心慈手软,连我也没能猜到,他们还能有这样的用途。”
“可惜,刚才柴俊看到他们,差点就将幕后之人说出来了……”
洛泱轻轻叹了口气,虽然自己在危难时刻不止一次杀过人,但这样人头落地,到底过于血腥。
“说不说都没关系,殿下说得对,我们现在还吃不下全部,但至少告诉他背后的人,我们有牙。”
马车上的两人沉默了片刻,阿夔看洛泱的眼光变得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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