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知道对不对?”元桥叹了口气。
洛泱不服气的说:“至少我知道,我们苏家的男儿,个个都是大唐柱石,终其一生没有亡国。”
“亡国?大唐怎么会亡国?”
元桥彻底给妹妹逗笑了,拍拍她的肩说:
“还是你好,最会宽五兄的心。过了睡点反而不困了,我跟你到娘那里看看,这两日忙,我都两天没去给娘请安了。”
“你今天没见过娘?”
“是啊,刚回来,原想先睡一觉,可心里有事,睡又睡不着,多亏你来了。”
看着起来换外衫的五兄,洛泱心里有了疑问:
那秦氏到底跟娘说了些什么?如果真有事,难道娘不要叫五兄去问问的吗?
第四十章求救
母亲的院子看似在后院,其实正好连在前院父亲的寝室。
院子前后都连着回廊,回廊围成的小花园里各养着一对白鹤。后院这两只鹤相亲相爱、形影不离,养了五年,可它们就是不交配。
将军问了送鹤的人,最后追问到育鹤人,他才支支吾吾承认,这两只鹤原是同一窝的亲兄妹。
送鹤人感觉惭愧,又送来一对,想让这对鹤兄妹各自婚配,但鹤是单一配的鸟儿,它们互认为伴侣后,便会一生不离不弃。
白鹤兄妹连看都不看那对新鹤,也只好随它们去了。
元桥他们上了回廊,白鹤兄妹就拍着翅膀向他们走来。洛泱这还是第一次见它们,上次来,它们正好飞荷花池边觅食去了。
“呀!好漂亮的白鹤!”
元桥这才想起妹妹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向她介绍道:“后面这一对是鹤兄妹,阿娘堂前还有一对,是鹤夫妻。”
“兄妹?那岂不是不能生蛋孵宝宝?”
“咦?你怎么知道?它们就是从没生过宝宝。”
“兄妹生出的宝宝容易畸形,家族缺陷也会被放大。可猫狗都不会自然避亲,鹤却知道,真是难得。”
元桥笑道:“小妹,你这脑子不像是得了失魂症,倒像是晒裂的葫芦......开了窍!”
兄妹俩进了院子,门前的婢女便向里通报,等他们进屋的时候,里边的婢女,就连母亲身边的桃花、杜鹃都低头出了门,还把大门、院门都关了。
“五郎跪下。”
李明珠脸上没有一点笑容,这是元桥从没见过的,他莫名其妙,但还是上前跪在母亲面前。
“阿娘,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让阿兄跪下?”
洛泱上前拉住母亲袖子,李明珠却没看她,只问元桥:
“五郎,你小小年纪却不学好,母亲问你,昨晚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昨晚?昨晚我跟着三兄去堵截反贼啊,没做……什么……”
他忽然想起在城门楼上和四兄的争执,不觉低下了头。这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更别说父亲。四兄只是求功心切,他不会有什么坏心思,阿爹知道就死定了。
难道这事被母亲知道了?
“想起来了?你做了这样有辱祖宗的事,还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看他吞吞吐吐的表情,李明珠气得想扇他两个耳刮子。她从袖袋里摸出一个扇坠,扔在元桥面前:
“自己看看,你还有什么说的?这事要传出去,苏家还有什么颜面在东都立足!”
洛泱将那扇坠捡起来,穗儿编得挺好看的,中间还有个小小的玉壁,她若是原主,一定认得这是自己要为五兄打穗子,徐柔嘉自告奋勇拿去帮忙的那块玉壁。
现在就她不认得,母亲和五郎都认了出来。
“阿娘,您这是从哪里得来?去年的穗子坏了,小妹拿去,并未还给我。可这跟昨晚的事无关,我是怕父母生气才瞒下来……”
一听“瞒下来”三个字,李明珠确认无疑,气得操起画筒里插着的拂尘就往元枫身上打:
“是你的就对了,还敢往小妹身上推!你送了徐娘子,便是私相授受,不是有了肌肤之亲,人家怎知你后颈有颗痣!”
徐娘子?!
洛泱忙上前拉住母亲的手:
“阿娘,这一定是有误会!当初推我下河的凶手就是徐柔嘉,阿兄昨晚忙了一夜,绝不会饥不择食到跟她有什么肌肤之亲。”
“什么?推你下河?”
这下轮到李明珠懵了,这事也没人跟她说啊。元枫站起来,和洛泱一起把母亲扶到坐榻上。
“阿娘,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子跟徐柔嘉从没有单独接触过,还是因为她来府里找泱儿玩,我才见过她几面。卢龙进奏院昨夜已经被抄了,徐家女眷都被圈禁在进奏院,您如何见到她?”
“桃花!”
桃花推门进来:“夫人。”
“去将她换下来的衣裙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