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幅画上画的就是现在不修边幅的我。
就连刚刚被我扯出几根线的那件破外套,也被一模一样地画了出来。
就套在那画里面的我身上。
本来我还以为,这是我眼花了,那不是画,而是一面长得像一幅画的镜子。
不然也不可能将我现在这落魄样画得如此逼真。
但那画被我轻飘飘地拿了起来。
背后就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拿来裱画用的白绢。
看着画上那栩栩如生的自己,我只感觉到后背上一阵寒毛直竖。
甩手就想把这破画给扔了,谁知道就是这么巧,这画的一角被甩到了烛火上。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这幅画,眨眼之间就成了一堆灰烬。
就算我是个半路出家的玄门人士,但有些东西就算是没学过也知道。
照片这种东西,尤其是人物肖像照,是不能随意损毁的。
不能撕更不能烧,不然当事人会晦气缠身,倒大霉。
而我刚刚……
我看着长桌子上那堆小小的灰烬,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倒大霉什么的,来就来吧。
我现在这样子,比那倒大霉的又好到哪里去了?
意外烧了自己的照片,我那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心居然慢慢地安定了下来。
我倒是想看看,一个人走背运的时候,还能倒霉成什么样。
反正不是现在,也会是某个时候。
这个地方除了一张桌子和满墙壁的烛光,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我有些累了,不想坐地上,就直接坐到了桌子上。
后来又慢慢地躺了下来。
就在我躺下来的时候,眼光的余光扫过一丝不太一样的光。
我停顿了一下,又往那个发出异样光芒的角落看了一眼。
发现那里确实有些古怪。
这满室的烛光颜色很正常,就是那种淡橘色。
但是被我无意中发现的,却是一抹蓝光。
而发出蓝光的那个角落,要不是我现在是躺的姿势,怕是根本就发现不了。
我从长桌上跳下,冲着那个角落走了过去。
走过去才发现,那里有个小小的坑洞,坑洞里面摆着一个小小的匣子。
我所看到的蓝光,就是从那匣子的抽屉把手被烛光印照,而反射出来的。
这些日子,我跟着老板和蒋丽丽他们,看过的好东西也不少。
一看到那个抽屉把手,我就能认得出来,这是以白玉为底,取上好的蓝宝石镶嵌的。
不是碎的那种,而是一整块蓝宝石被切割后,镶嵌在了这小抽屉把手上。
不看别的,光看这么一个小小的把手,就值不少钱。
我看着这个小匣子,却没有上手去拿。
而是仔仔细细地在这个不大的地方找寻了一圈。
确定这个地方,就这么一个匣子,再没有第二个。
要不要打开?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我知道,自己这是被挑起了那点八卦心。
来都来了,总得干点什么吧。
也好看看,接下来有什么倒霉事情等着我。
不过我的手刚刚搭上那个蓝宝石把手,原本还好好摆在墙上的那些手掌高的蜡烛突然间全都倒了下来。
滚烫的蜡烛油淌得到处都是。
而那个小匣子也猛地往那个坑洞里面一沉。
我的手还搭在那个小把手上,这匣子沉得又急又猛,摆明了想把我的手也一起带下去。
我可不想在这个鬼地方缺胳膊少腿,就死命地将手往回一撤。
随着嘎嘣一声响,那个蓝宝石把手竟然硬生生地被我从那匣子上掰了下来。
而那把手一落到我手里,也跟那些滚烫的蜡烛油一样,在我的手心里化成了一滩水。
在那滩水里,露出一枚小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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