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万籁俱寂,咖啡店的窗户映出光亮。
羽川和翻看手机通讯录,她在白天做完笔录后,和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交换了联络方式,但依然是一页都没占满,显得可怜巴巴。
从少年到青年的重要几年,她在异世界结交到了可靠的朋友,倒衬得这边交际稀少、性情孤僻了些。
店内弥漫着一种奇异的甜腻香气,它来自摆在坂田银时面前的红豆盖饭,确切地讲,是她在坂田银时描述下做出来的“宇治银时红豆盖饭”——光是看着都觉得牙疼,相对的,桂小太郎面前的荞麦面就显得清淡、逊色多分了。
两人此刻都换回了原本的衣着,在墙角堆着一堆他们要带回去的东西,羽川和之前在游乐场回收的一箱美味棒和Je也在。
“在和你的幼驯染发短信吗?”坂田银时大口扒饭的同时还不忘八卦。
“不,我们没交换联络方式。”羽川和很坦然地否认了,又有点困惑,“本来是想的,结果阿阵拒绝了。”
的场家主都能和他保持联系,结果到她却不肯给,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说开的差不多了。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反正都好几年了。”她又说,想的很开,虽然是好朋友,但也不是那种对彼此日思夜想分享欲爆棚的地步,“而且少年时代每天都能见,现在用手机联络还不太习惯呢。”
“是是、知道你们亲密无间了,不用再补充细节。”发现她是真心话的坂田银时嘴角一抽,“亏阿银我还有点担心……想着你们没和好。”
他在
正在吸溜面条的桂小太郎和他有默契,停下筷子认真道:“之前没问,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能做什么?”羽川和被问的一愣,“你们原来没信我之前说的不会有事吗?还真没看出来。”
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默契地决定转移话题。
在一开始就发现是假货,七年中只主动见过一面,毫无疑问,黑泽阵是个臭脾气的固执家伙,而仅从他们所见,现在是个坏脾气的恶人。
就算他们熟悉羽川和,也不是很懂为什么她能在七年不见后,依旧发自内心地相信和喜欢对方,只能归结于幼驯染的深厚情谊。
离别之前问一句就足够了,看起来完全不需要担心的样子。
“看来即使没有人能拒绝肉球。”桂小太郎一本正经地说道,“面对可爱的猫咪,谁都不忍心做出过分的事。”
“只是因为猫是羽川吧。”坂田银时嘀咕,继续开始扒饭。
他们漫无边际地又说了一会,在灯光下就像以前在战场上交谈,这个世界在表面上太过和平,短短几天感受到的也绝非动荡的社会气氛,莫名有些感慨。
等两人吃完,羽川和取出相机,和他们一起拍了合照,满意地对着灯光看了看,放进准备好的相框,又装进系统空间。
“再见。”她对两个人说,眉眼弯弯。
“再见。”他们也笑起来,转身走入店门外的黑暗,身影消失不见。
羽川和收拾了一下,转头又出去散步了。
她把织田作当信赖的年长者,遇见银时和桂他们时才二十出头,十八九岁的少年突然就在几个月里长大,战争结束后也各有去处,心情还挺复杂。
再如何心大,羽川和都感到难过,但又有些庆幸这短暂又迅速扩大的裂缝未曾出现在自己与黑泽阵之间。
彼此都是七年,这就已经足够。她本以为——算了,不要再想比较好,他们的时间都足够。
月亮藏在厚厚的云层后,天地间光线昏暗,她锁上门,慢慢地向巷子外走去,放空思绪,什么都没想。
还没走出巷子,空中忽然有振翅声传来,羽川和抬头,在漆黑的夜色中捕捉到两团幽幽跳动的蓝火,黑鸟来了。
她困惑地眨眼,刚准备出声询问——
“轰!!!”
震天巨响中羽川和几乎是懵的,本能促使她当机立断抱头趴下,裹挟着碎石子的热浪自身后袭来,夜晚的寒意在此刻全然褪去,灼烧般的热度与耀眼的火光一起照亮这片天空。
在被发现时已经开始俯冲的黑鸟收力不及,被冲击波吹得啪叽一下撞到了墙上,晕乎乎地掉在地上,一块石头砸中它的脑袋,又嘀溜溜滚到一边。
“…………”
没有第二次爆炸,羽川和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抹着脸转头看爆炸地点,映入眼帘的是已经看不出二层复式楼原样的咖啡店废墟,夜幕下凄凉无比,甚至还能看见热气和灰尘。
她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为什么啊?!”
发自内心的疑问。
一般市民就没几个结仇的人,怎么房子和店就被炸了???
才买下来四个月就没了,就算她现在的存款不影响生活,但自己买下来的房子没了也还是会心痛的啊!
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好事?!
黑鸟刚缓过神,就看见年轻人气势汹汹地走向废墟,它急得当即飞过去:“你小心点!怎么连你这也被炸了?”
“也?”沉着脸的羽川和一愣,反应很快,“阿阵怎么样了?没事吧?”她担心地问。
“没事,被炸的是研究所。”黑鸟心里嘀咕你们这对幼驯染还真把我当联络员了,解释道,“那个白大褂老头的人类实验体变异了——琴酒让我这么告诉你。”
它微妙地有点不高兴,感觉自己知道的太少,但也没多大兴趣追根究底。
“顺便,这是存储卡。”它从羽毛中翻出捎带的东西,“说是里面有那东西的情报。”
gu903();羽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