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汤剂(2 / 2)

幸甚,先前一直不曾怠慢。

凌家身为风音府的大族,自然也是时时紧跟各府消息,那极为出众的惊天剑主风凌奚,名声赫赫,传遍四方,当然是他们十分看重、关注之人。因此这位惊天剑主的唯一亲传弟子,也在他们的关心之内——不说是所有事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大略却要知晓,否则若是一个不慎与惊天剑主结仇,岂非对家族大为不利?更何况能被惊天剑主收下的亲传弟子,晏长澜本身的一些经历也很是让人震惊。先是有那撞金钟拜师,后来知道是风雷灵根,再后来听闻悟出了风雷真意、直指本源,后来还有那刚刚传来不久的、在争鸣府夺取争鸣大会首位、镇压该府两大骄子之事,桩桩都不能忽视。

现下,眼前的青年猿臂蜂腰、身形高大,与传言的晏长澜颇为相似,对方方才放出的又的确是风雷真意,自然是更像了许多。而且他们也隐约听到些许传闻,说是这位晏亲传身边一直有一位至交好友,又有传闻是他道侣,确是在炼器一道上很有造诣……林林种种,这就八|九不离十了。

凌玉宸立即说道:“原来是天剑宗的晏亲传,失敬失敬。”

晏长澜并不在意,反而笑道:“看来,贵府也知道我师尊的名声。”

凌玉宸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这位并非介意师尊名气盖过自己,反而十分豁达,不介意说笑,也露出个笑容来,言道:“惊天剑主之名,谁人不知?”而后又说,“不过我看晏亲传年纪轻轻如此本事,还有这等出众的道侣相伴,想来日后必定青出于蓝。”

晏长澜也客气道:“谬赞。”

之后众人又吃喝了一些,也略略交谈一些。

叶殊从凌家三兄弟口中听说了凌父身体更多消息,才沉吟道:“令尊的身体……叶某以为,还是要亲眼看一看才好。”

凌家三兄弟顿了顿。

凌玉鸿为长兄,此刻当机立断,答应下来,道:“叶大师有此心,自然更好。”

另两兄弟稍一想,也都认可。

虽说他们查遍了书册古籍,认定父亲是受了某物所害,也可由一件法宝相助痊愈,但终究只是他们推测而出,真正如何,他们无一为炼器师,也无一通晓医道、丹道,自然不能确定。

如今这位叶大师既然言及要去瞧一瞧,想必也是一些把握,既如此,为防万一,对方去瞧一瞧确诊自是更好。

叶殊得了应允,稍作思忖,说道:“诸位既然信任叶某,叶某便也不吝惜……不知贵府可有能炼制金丹真君所服丹药的炼丹师?”说到此,他见几人面带难色,“若是不曾炼制出一颗真正的金丹期丹药来,废丹亦可。”

听得这话,三兄弟倒是松了口气。

凌玉宸道:“说起来,我母亲正能炼制废丹。”

叶殊微讶:“令堂是一名炼丹师?”

凌玉宸也有些自豪,道:“确是如此。”

叶殊略点头:“叶某手中有一张方子,是一剂汤药方,若只是寻常炼制筑基期丹药的炼丹师,恐怕火候不够,不能将此方熬制出来。但若是能炼制出废丹的,当不成问题。”

凌玉宸稍一迟疑:“……不知这方子是?”

叶殊道:“若是去瞧令尊情形,免不了要用神识、法力观令尊体内情形,但听你之言,令尊稍动法力便万针刺体,疼痛难当……其自身法力尚且如此,外来的恐怕更甚。因此,不如先服汤剂,将令尊感知先行隔断。”

凌家三兄弟闻言,面面相觑。

凌玉焓还是说道:“曾经父亲疼痛时,母亲也想为他麻醉一番,减轻痛苦。但父亲却是不允,只因麻醉之法用得久了,他固然察觉不到痛苦,身体感知却会下降许多,日后待那歹毒之物取出来,他也难以恢复往日,日后的道途亦会受阻。”

叶殊淡淡瞥了他们一眼,道:“且放心,这方子虽能隔断感知,却并非那等麻痹之物,且其中药材也能滋补其身,每两三日用上一次,对身体并无影响,对道途亦是如此。”

凌玉宸脱口而出:“此言当真?”话刚出口他便知道自己太过冲动,连忙致歉,“对不住,非是不信叶大师,只是……”

叶殊不以为意:“我自不会欺骗你等,于我无益。”

三兄弟其实也想得明白,这位叶大师原本只是要瞧一瞧父亲体内的情景,即便提出要麻醉,他们也不能不允,又何必再拿一张方子出来?而既然拿出来了,于他们而言便是大恩。

而后,三兄弟俱是感激道:“多谢叶大师。”

叶殊叫取出笔墨,列下一张药材单子,旋即道:“炼制之法,当同令堂说明。”

三兄弟接过清单,凌玉焓连忙去收购药材,凌玉鸿则去通报母亲,凌玉宸仍旧陪伴两位。

他说道:“只待告知母亲,就立即请叶大师前去父亲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