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华情绪已经失控,他歇斯底里绝望地叫喊着。
他所做的一切确实为南家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也让南氏成为海瑞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但他却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但是,他所做的一切不代表他的能力。
他完全是靠着不择手段抢来的。
照他这个说法,那么抢劫人就比普通人有能力。没错,抢劫可能一次抢来一百万,普通人甚至一辈子都攒不到一百万。
孰是孰非,人的心里自有定数。
我没有心情在这阴暗的地下听他诉苦,既然他不知道相片,我带着南风转身就走。
到了霍建的房间前面,我看到他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打坐,这股定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打开门,霍建也没有睁开眼,问了一句:“我知道你会来的,是不是我要死了?”他这才睁开眼,看着我,不屑地说,“不过没关系,我这一辈子费尽心机,却一直把南旗瑞给忽略了,周离,你并没有赢我。”
南风刚要开口,我拦住了她。
我淡淡地说:“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南一华这次一定要死,我已经放了南旗瑞那只老虎,就绝不可能放过这一只恶狼,终于,他落在我的手里。”
霍建并没有吃惊,显然已经想到,“我就知道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些。我知道一些秘密,一些关于茶苏的秘密,我想用这些秘密换南一华的命。”
我稍稍思索了一下,“你就不怕我知道之后食言而肥?”
霍建笑了,“虽然我们是对手,虽然我很后悔没有早早杀了你,才酿成现在这个局面,但是,你什么样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
我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告诉我茶苏的秘密,我就放过南一华。”
霍建说:“你知道吗?当年千门四圣留下很多财富,藏在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风城的商利平。他跟商利平是好友,当年,在离愁码头,茶苏和纳兰梅被人下毒,双双跳下离愁码头,从此下落不明……”
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你胡说,我爸明明是被人剁去手脚,我妈被人挖眼惨死的,怎么可能会跳下码头下落不明?”
霍建冷笑,“现在这个时候,我为什么要骗你?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骗了你,一华还能活吗?他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一无所有,不再是你的对手。我想是你师父告诉你的吧,他的怎可相信?他说茶苏是一个卑鄙小人,纯属胡说八道!茶苏为人慷慨大方,挥金如土,在离愁码头的聚会之前,他在一个小场子随手赢了几百万,晚上我们楼顶品茶时,看到楼下有一群人大哭。
“打听之后,才知道是一个醉驾的货车司机超速,撞死了十几个人,无数家庭从此支离破碎,而司机已死,更无力赔偿,甚至有女人抱着孩子要跳楼,茶苏看到后,把手里的几百万洒向了楼下,下起了金钱雨,你说,你说,他可能是一个卑鄙小人呢?卑鄙的是你师父……”
听到这里,我不由地想象当时的情形。
我爸把钱洒向空中,钱飘飘洒洒,那些对生活失去信心的孤儿寡母们,又重新有了生的希望,这种豪气,这种魄力,是多么潇洒。
我跟他比一起来,不值一提。
霍建说:“弥勒佛明明是你师父的徒弟,在茶苏出事时,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他会活着?为什么?如果换做是你,你会留下你仇人的徒弟吗?江湖就要斩草除根,如果你杀了南一华,你会留着他的接班人活在这个世上吗?你不会,只要他活着,就一定要死!”
不得不说,他说得很有道理。
我不由地问:“你和我爸是什么关系?”
霍建道:“我是茶苏的军师,因为在离愁码头聚会之前,茶苏让去次风城,把他和纳兰梅的孩子接走,但是我到达风城的时候,发现你已经不在了。”
我立刻否定,“不可能,我爸半年时间杳无音讯,难道你是从月球上走下来的吗?居然走了半年!”
霍建冷笑,“你为什么不用脑子想想,如果茶苏早就死了,你觉得你能在家里住上半年吗?离愁码头的聚会是千门,索命,兰花为了各自的利益进行的一次大分配,那一次,千门四圣差不多都死了,索命也损失惨重,兰花门门主惨遭蹂躏,撞死在望江亭的柱子之上,当我赶到离愁码头的时候,茶苏和纳兰梅已经中毒,双双跳河,这是我亲眼所见,我赶到下游时,却不到茶苏和纳兰梅的尸体。
“我意识到事情不妙,迅速赶回风城。才知道你被你姑姑周梅新接走。我再次投入到查找凶手的事情当中,一直没有头绪,本来我是想把你接走,可是却被弥勒佛捷足先登。这次聚会如果没有内奸,怎么几方人全出事了……”
我打断霍建的话,“你刚才也说了,什么叫斩草除根,我在周梅新家住了很长时间,如果要斩草除根,就凭当时的周梅新,恐怕连她都要死于非命!”
霍建皱起眉头,不禁摇头道:“你能活到现在凭借的是运气!你爸是江湖大佬,一代千王,难道周梅新不知道?她就是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如果她简单,能力有限,短短十年时间,能从一个平头百姓成为风城大佬,做梦呐!”
顿时,我恍然大悟!
我问道:“离愁码头到底在什么地方?”
霍建没有隐瞒,“就在苏南的奈河上面。”
我点了点头,怪不得,苏南离风城足足几千公里,“既然你是我爸的军师,那你为什么还要放纵南一华对对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