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绑(1 / 2)

同桌的牌友非常紧张。

刀疤脸凶悍,牌友也知道,如果再输了,他可能把气全部撒到牌友的身上。

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在卡完牌,我攥牌的那一刻,所有的牌都恢复到原来的顺序,就算现在刀疤脸要卡牌,我也有办法换牌,只是有些难度。

不过还好,刀疤脸没有这样的要求。

人在输红眼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刀疤脸冲着身后的两名小弟抬了抬下巴,三个人从三个方向都盯着牌友,生怕他和我是同伙,又是个老千。

牌友单根手指按住最上面的一张牌,慢慢推到我的面前。

接着给刀疤脸推了一张。

我刚要摸牌,刀疤脸又指向旁边的一个牌友狠狠道:“你,替我们翻牌……”

话还没有说完,有个小弟就冲在刀疤脸的耳边说了什么。

我心想,这个大傻X,首次要牌轮到他要,万一直接翻牌看到爆点,我就是个半点都能赢他。

他的小弟倒是聪明。

说完后,刀疤脸立刻阻止道:“别翻,把牌拿起来,让他看。”

胡永吉不干了,指着我身边的那个小弟说:“你给我滚这边来,你不能看,万一看到牌向疤子传递消息,那就是出千。”

刀疤脸很生气。

但胡永吉的话无懈可击,说得非常有道理。

小弟看了刀疤脸一眼。

刀疤脸点头。

小弟把头扭到别处,不再看牌。

牌友把牌拿起来,在我面前亮开,是张黑桃J,半点。

我点头。

他把牌放下扣好,又走到刀疤脸的前面,拿起他的牌,其实我知道他是什么牌,也是花牌,既然铁定了让他输,我就要气死他。

刀疤脸看到牌后,看着我道:“要牌!”

一张牌推到他前面,牌友再次拿起牌让他看。

我说:“我也要牌!”

牌友再回到我这边,拿起牌,是个黑桃10。

正好十点半。

最大的牌,这也就宣布,无论刀疤脸拿到什么牌,都输我。

已经是庄家通吃了。

刀疤脸再次要牌,还是花牌。

我选择不要牌。

刀疤脸看着我,他是想从我的表情上分析出我是什么牌。

普通人拿到十点半的牌脸上都会洋溢出幸福的表情,如果爆点通赔的话,脸上会有失落的表情。

刀疤再次要牌。

一共要了三次,都是花牌,点数不大,才两点。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谁都会要牌,虽然连续出了两张花牌,下一张是大点的牌几率大了很多,但是面对五子牌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抗诱惑。

刀疤脸一脸得意,似乎下张牌肯定还是花牌。

牌友再次拿起牌在刀疤脸的面前亮起。

刀疤脸差点儿昏了过去,“尼玛!”他一把夺过牌使劲儿撕成碎片,“他妈不早来个十点!”他把碎牌使劲摔在赌桌上,气得猛捶桌子,红桃10的一角赫然映入众人的眼睛。

直接爆点。

两把牌输了一万五,气得刀疤脸直跺脚,但又无可奈何。

他直接把筹码全部推了上来,“我一把兜光你,我不信这个邪!”

我微微一笑,“兜我可以,但似乎你的钱不够,你全推行,但你兜不了我!”

十点半是没有兜牌这一说的,只有双方都红了眼,大堆筹码摆在眼前,相差不多时,才会说兜,因为那时已经没人在意谁的筹码是多还是少,反正双方的筹码差不多。

其实现在我们两个人的筹码也差不多。

但我偏偏较真!

刀疤脸被我讽刺,用手指点着我,一句话说不出来,“行,你小子有种,来来来,我这有多少押多少,你们也押,押死这个王八蛋!”

胡永吉冲着刀疤脸就骂:“你王八蛋,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再敢给我喷粪,我一棍敲掉你门牙!”

刀疤脸用手点着胡永吉,“老胡,你为了他跟我做对,等着。”

我再次拿起牌,洗牌。

刀疤脸这次连卡牌都没卡。

其他人还是老样子,不多押。

有人卡了一次牌。

任凭刀疤脸怎么骂,我也不生气,因为这次来是为了赢钱,不是为了生气,赢光他手里的钱我就要走了。

我再次发牌,毫无悬念,刀疤脸又是爆点。

他一脚踹开椅子,大骂:“邪门了,给我拿钱!”

小弟一脸尴尬。

因为钱只有这么多。

我心想,三把牌刀疤脸就红了眼,肯定会找放水的借钱。

不过,就算他借钱,我也不会再赌下去。

一个合格的老千不但千术要一流,更要懂得对方的心理。

虽然刀疤脸不至于因为两万多块钱在这翻脸,赌不过就抢,但要是再输下去,恐怕想走就不那么容易了。

跟这种人纠缠不清,不是好事,麻烦会接踵而至。

胡永吉开始收拾着筹码,笑呵呵地对我说:“走吧。你要请客,赢了不少,都是油水,走!”

我一听,正好下台阶,把牌往桌上一扔,“对,走,找个地方吃饭去。”

刀疤脸阴阴地说:“想走?”

胡永吉把甩棍从腰里掏了出来,放到桌上,眼皮夹了一眼刀疤脸,“怎么着?赢了还不让我走了,你试试?”

正好场里的保安看向我们这桌,我冲着保安招手。

保安过来,问:“有什么事?”

我说:“这位大哥,我们赢了钱,他不让我们走,你们管不管?”

胡永吉有些不理解。

场子里发生类似的事情很正常,一般不会找保安,太丢面子,都是混江湖的,惹不起也要抗。

这就好比两伙打架,一方打输了,只是被揍得鼻青脸肿,却还报警,会让人看不起,除非双方有人重伤或者死了。

保安采取的方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在场子里打起来,他们不管。

但我主动提出来,他们也只能管。保安看着刀疤脸说:“疤子,你要是不服气,出了前进街,你们死活跟我们没关系。”

刀疤脸哈哈大笑,来缓解自己的尴尬,“我们闹着玩儿呢。我疤子从来没因为输钱跟人过不去,只是这小子说话太气人。”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

我们交了水钱,换成了现金,一共赢了四万多。

钱还是放在玉春楼的身上最为稳妥。

刚出前进街,我正寻思着找辆车回去,恶人谷的外号不是白叫的,虽然我不怕有人名正言顺地跟我们对打,就怕对方玩儿阴的。

也许一个不注意,被喷子爆头。

赌徒输红了眼,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师父带我四处开眼的时候,我亲眼看到过有人居然为了十块钱把人捅死了,当时我很震撼。

不明白会有人因为十块钱杀人。

后来我明白了,十块钱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们找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饭店,以前在海瑞这种饭店不少,其实从那个时候,很多行业都已经内卷。

中途喝酒的时候,我去了一次厕所。

晚上饭店有人吃饭,厕所里有人也很正常,我并没在意,刚解开裤子,突然我们旁边的两个同时动手,一人拿刀架住我的脖子,一人顶住我的后腰。其中一个低声道:“别出声,出声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