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秋手脚开始发抖:“刚才我是不是很恐怖?”
玛纱摇头又点头:“是有些,我没想到,你居然敢动刀。”
葛秋自嘲:“为什么不敢,做厨师的,除了人不敢分解,还有什么尸体不会分解?”
玛纱生出浓浓担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恨他,但我觉得,他不值!”
是的,杀杨平安,确实不值。
但没人知道,这口气在她心里憋了多久。
正确来说,上辈子的杨平安,和她就是有杀父杀母之仇。
现在气出来,她一边是全身舒坦,一边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害怕。
不管刚才有多么疯狂,她始终都是个女人。
黄然把绑好的葛平安丢上了车,回来看着满屋的狼藉,一边收拾一边道:“其实,你已经很克制了,这种人要犯到我手上,只怕早就被我千刀万剐。”
葛秋全身脱力的闭上眼,就像上次差点死于狙击一样,满脑子都在想靳时忱。
她想要他的安抚,也想要他的怀抱,更想听他说,自己做的没错。
“玛纱,帮我收拾家里。”
疲惫的不想睁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不到悉悉索索,一睁眼就看到了靳时忱。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生她养她,又处处充满她半生气息,和无数印记的家。
他一瞬不瞬,满目担忧的看着她。
见她睁眼,便想都没想的,将她一把拉进自己怀里。
确定不是幻觉,而是他真实的站在自己面前,葛秋颤抖的心,终于得到了释放。
两行后怕的眼泪潸然而下。
“靳时忱,我爸呢?”
“住院了,以后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我不会让你,还有你所爱的人,受到半点伤害。”
葛秋颤栗:“我刚才,真有一瞬间想杀了他。”
“我知道。”所以走的时候,他告诉黄然,让他不要脏了她的手。
“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可怕?”
靳时忱正色,捧起她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
“傻瓜,那半个月前,知道你差点死在枪下,我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手刃凶手,那我岂不是也很可怕吗?”
为了自己所爱之人疯狂,几乎是所有人的人之常情。
他怎么可能不理解。
“其实……我是真的恨他。”
靳时忱亲了亲她的额头,动作轻柔小心,就好像她易碎的水晶娃娃,那郑而重之的呵护,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不要怕,你只需要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你身后都有我,要不要跟我去见爸爸?”
要去的,怎么能不去。
事发到现在,她还没亲眼看到爸爸呢。
脱力的疲倦让她站不起来,靳时忱就抱着她,先去洗了手,洗了脸,又让玛纱从她的衣柜找到一身干净的衣服。
收拾好后,回到医院已经是凌晨三点。
爸爸很虚弱的躲在病床上,大约是事发突然,都无心睡眠,妈妈便絮絮叨叨的在旁边哭诉。
“你说,你怎么就得心脏病了?医生说,这个病以后容易猝死,万一有那么一天,你要我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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