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成换完衣服,刚走出来就被常渊看到。
“文成,快过来见过咱家的救命恩人。”
他拉着常文成,走到坐在一旁的宁长荣面前。
宁长荣连忙起身,拦住了想要跪下行礼的常文成。
“常将军太客气,这可使不得,我一山野村夫平头老百姓,哪能当得起小将军如此大礼?”
宁长荣和常渊交谈了大约半个时辰,他在心中断定,这是个雄主,对方不是那种只知道打仗的勇夫,居然熟读兵法,识文断字。
再加上他们在泰州府这一路上的见闻,可以得知,常渊在这里治理地方上的能力也不差。
虽然他还不知道其他造反头目的具体情况,但此人必定是能够角逐天下的势力之一。
常渊爽朗大笑,“恩公实在太客气了,文成,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恩公行礼啊。”
常文成不顾宁长荣的阻拦,撩起衣袍,双膝跪地行礼。
他是一个男子,也知道女人生产的时候有多凶险,但当时王秀娟并没有给他们说什么,所以他不知道当时的危险程度,若是他们晚一点和宁长荣相遇,可能就来不及了。
这也是回到泰州府之后,听到将军府中的那些产婆说起后,他们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
这一跪,常文成是真心实意,还有些愧疚,当初跟人家说什么有需要就来找他,但实际上他们那些人又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呢?
人家在山中自给自足宛若世外桃源。
他的那个承诺跟空口白话没什么区别。
要不是顾及到他宁叔这些人,不愿意让别人打破他们的平静,他一定会派人去找到他们,重新郑重的道谢。
但好在他们之间还算有缘分,他又遇到宁叔了。
宴席很快就开始,常文成没机会问宁清西了,只能等着宴会结束。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大人做主,但他在山中呆了几日,他最清楚宁叔对女儿宁清西的态度了,这事儿还得跟宁姑娘说才行。
因为是常渊的答谢家宴,常渊并未邀请太多人过来,只让军中的几个好兄弟一同参与。
常渊的第一个儿子,关乎到以后谁是继承人的问题,常渊的手下自然十分重视,听到邀请,都备上厚礼登门。
男女分席,推杯换盏。
“宁兄弟,当初我可听说了,这一杯我老马干了!”
马洪林端起一碗酒水,仰头便灌了下去。
宁长荣跟这些人交谈了一会儿,发现这些人都是性格爽朗之辈,也不在忸怩,抄起桌上的酒,几口就下肚,末了,还把酒碗翻过来,示意自己已经一饮而净。
“哈哈哈!好!宁兄弟好酒量!”
王汉庭蒲扇般大的手掌,一把拍在宁长荣的肩膀上,痛的他呲牙咧嘴。
这里的酒精度数过低,对宁长荣来说,其实还真不算什么,现代经商的时候,早就已经经过千锤百炼。
“王兄弟好大的力气!”宁长荣说得龇牙咧嘴。
常渊笑骂道:“汉庭,宁兄弟可不是咱们军中习武之人,手上别没轻没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