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育恩王的话语,原本如同红玉般飘荡在空中的耐祖克的意识位于其表面浮现出一道涟漪,但紧接着便消失不见。
很显然,耐祖克对此并不在意……但并不是完全的不在意。
意识到了这一点后,不需要元辰的示意,育恩王的便忍不住的悲声说道:
“先祖啊,您真的放弃了我们吗?我们正等待着您的知识,等待着您的真理。为了让您能够拜托这幅堕落之躯的藩篱,无数学者们日以继夜的进行着测算。为何连我们都尚未放弃,而您却断言早已结束?”
“那是因为你们的目光过于短浅啊,我的子孙。”
或许是受不了育恩王的质问与满腔的备份,原本已经放弃了解释的耐祖克也是重新说道:
“相较于凡人,你们的智慧算得上是广博。但是你们无法想象我所看到的东西……一切都不曾存在,一切都早已注定。”
那由液体形成的红玉化作耐祖克飞升者形态下那鸟首的形态,满脸的无奈与苦涩,甚至说隐约间带着些许恐惧的说道:
“我们所引以为傲的智慧,在祂们的眼中只是不值一提的玩具。只需要简单的撕碎,然后吞噬,便能够理解,然后消化掉其中的一些。”
“伱能够想象吗?我们为此奋斗了无数个日夜,只为了得到一个答案的过往。在祂们的眼中,只是如同食物般只要吞咽下去,甚至都不要嚼碎,便能够完全理解,完全掌握的东西。”
“我很悲伤的告诉你,我的子孙。”
有血光构成的耐祖克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形体。
和历史记录中被冠以“暴君”之名的姿态不同,实际上的耐祖克就和他的象征动物“鹭鸶”一样,哪怕浑身上下都是隆起的暗红色腐肉,依旧难以掩饰其本身的优雅与仪态。
尤其是在望向育恩王的时候——
虽然元辰不太清楚,但多少可以肯定,育恩王的血脉必然与耐祖克有着直接的联系。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望向育恩王的时候,耐祖克的目光悲愤而绝望:
“在虚空的第一道裂隙出现在符文之地的一瞬间,我们就已经永远从输了。”
“武后瑟塔卡也好,阿兹尔也好,其他的飞升者也好,甚至说哪怕是瑞兹,乃至将监视者们冻结在两个领域间隙之间的女巫也好……都是没用的。”
听到了耐祖克说出了瑞兹等人的名字,元辰也是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眼睛。
冻结了监视者的女巫是丽桑卓。但他们冻结监视者这件事情本身,甚至要比恕瑞玛立国还要久远……
耐祖克知道并不要紧,关键是,作为在符文战争之前便被封印的暗裔,他甚至知道间隔了古典时代,在符文战争末期在为人所熟知的瑞兹?
他……
是怎么知道的?
“虚空已经揭示了一切,包括最后的结果。”
耐祖克无力的说道:
“当我与飞升者的同胞们将最后的能量全部都注入到独石堡垒,愿意以在这之上所有的生命为代价击碎虚空,并撞入那深紫之海的瞬间,我看到的虚空所昭示的未来。”
“我不信,我甚至嗤笑,于是我成为了唯一逃出生天的人。”
“但我错了……不是我逃出生天,而是虚空放走了我。”
耐祖克有些愤怒,但同样满是无奈的说道:“他们希望我这个被认为是“智慧象征”的败军之将,丧家之犬去向物质领域的一切宣告终末。”
“我愤怒,我认为那所谓的未来只是虚假……一直到我看到瑟塔卡武后于战争中陨落。
看到所向披靡,征服了所有已知领域的黄金军团全军覆没。看到了帝国引以为傲的飞升者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成为深紫之海的基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