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这句话取悦了谢珣。
他从未怀疑过凤妤对他的深情,只是生气一个十年未见的少年竟在她心里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凤妤并不想和谢珣为了小七争执伤和气,她拉过谢珣坐到床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手指在他耳朵上轻轻揉了揉,谢珣最喜欢这个亲昵的动作。
谢珣被蛊惑,低头吻住她,自从除夕那一夜后两人搂搂抱抱间总会擦枪走火,谢珣灼热的吻顺着脸颊移到耳侧,在她耳朵上轻轻一咬,凤妤吃痛,伸手打他,谢珣不甘不愿地开放,他最喜欢这个亲密动作,好像是动物标记领地似的。
凤妤被吻得双唇红肿湿润,谢珣看得眼热,又心软,抱着她又亲了亲,凤妤的心也软成了一滩水。
“不生气了?”
“生气!”
“那怎么办,你继续生气?”凤妤戏谑问,谢珣知道她故意的,气得掐着她的腰作怪,凤妤又痒又疼,笑着去躲滚到锦被里躲着不出来,谢珣脱了鞋袜上床,把她从锦被里揪出来,凤妤气得去踹他,“二公子不是请了一群幕僚教你读书,你还不去学堂。”
她故意用学堂两字嘲他,谢珣嗤笑,“我在国子监时读书写诗策论虽比不上二哥,可若要去科举,考进士是没问题的。”
“哦……”凤妤一副疑惑的表情,并不相信他能考取进士。
进士哪有这么好考!
燕阳三年一次的恩科考试,报考人数上百万,进士录取人数仅四十人,科考极其艰难,时政策论文学方方面面都要考。所以当年林和礼三元及第可说是难如登天,燕阳史上都没几人能三元及第。
谢珣在国子监时读书成绩虽不差,却也不拔尖,皆因他重武轻文,重心都没在文学上。如今算是恶补知识,这群胶州幕僚能教他的知识非常有限,一起去科考未必都能考得过谢珣。可能教谢珣许多实政的东西。
“不信啊?”
“信啊,反正我是考不到。”
谢珣不想继续谈小七的问题煞风景,可看着凤妤含笑的眉目,总是免不了担心,“你真的那么相信小七吗?”
“嗯!”凤妤点头。
“阿妤,正月过后,我就要回宁州,不能时时刻刻地守在你身边。你和他是患难之交,又有姐弟之情,可毕竟过去十年,一个在兵荒马乱之年活下来的孩子,绝对不是你记忆中的弟弟。若你放他在身边,又在西洲出什么事,我鞭长莫及,你懂吗?”谢珣也不仅是吃醋,凤妤身边的人,秋香,春露,张大哪一个不是她的亲信。
除了这群人,就是暖阳和宁州铁骑的精锐,每一个人都是他做过背调,精心挑选的,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就这么放到她身边,他不可能会放心。
凤妤能明白谢珣的担心,可她实在做不到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知许,疑罪从无,不能因你怀疑他会伤害我,或你,你就判了小七的罪。我答应你,会让春露看着小七,若发现他真的别有用心,我会给他置办宅子,给他一笔钱,偿还幼年时的恩情。如今,小七只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总不能把人遣走啊。”
两人谈话又进了死胡同,谢珣妥协,却又不妥协,“行,那在我回宁州这段时间,不管我对他做什么,你都别插手。”
“你要做什么?”
“让他来我身边!”谢珣淡淡说,“我不管他是谁,若要放到你身边,必须经过我的考验。他于你而言是弟弟,于我而言,只是陌生人,而我不信任他。”
“知许……”
“这是我的底线!”谢珣强硬地说,“没得商量!”
凤妤想了想,也退了一步,“行!”
小七冒着风雪进来,鼻尖比冻得通红,穿着秋香刚刚置办的冬装,眉清目秀,极是讨喜,看到凤妤就露出乖巧温顺的笑容,目光碰触到谢珣时,似是被他吓到,脸上的笑意收敛得一干二净,透出几分忐忑来。
“姐姐……”小七不安地看着凤妤,又朝谢珣行礼,“见过王爷。”
凤妤在桌底下轻轻地踢谢珣一脚,让他冷着脸吓到小七,谢珣冷着脸时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身边的人都不敢随意与他玩笑。
“你叫小七是吧,有姓氏吗?记得自己是哪里人吗?”谢珣语气如常地问。
小七眉梢微挑,小酒窝若隐若现,“京都人士,姓什么,名什么,都不记得。管家说我们家的人都死光了,只剩我一个人。我背负着深仇大恨,等我长大后,他再告诉我实情,可我四岁时被一根糖葫芦拐骗走,取名小七。”
“你没去找过管家?”
“寻过,可他已搬走,府邸也卖给旁人,我再也没寻到他。”小七说,声音冷淡,“这些事我十年前就和姐姐说过。”
凤妤点了点头,“我还陪他回去找过他的管家,然后被那座宅院的新主人赶出来,小七无处可去,所以我带他一路北上回宁州。”
十年前,小七只不过是五岁大的孩童,什么都不懂,谢珣相信他没说谎,这十年间的事,他行踪成谜,真要查起来也很费时间,未必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谢珣问,“本王进胶州那一天,你为何在人群里起哄?”
gu903();小七似也没想到谢珣回记得那一幕,有些惊讶和心虚,谢珣的手放在桌上,轻轻地敲着,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