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被带来交战地时骂骂咧咧,他被幽禁数日,仍是精神抖擞,谢珣想,饿得不够狠,还是吃太饱了!
“谢珣,你终于见我了,你这乱臣贼子……”
康王怒气腾腾地冲上来,破口大骂,一句乱臣贼子戳到谢珣的肺管子上,他一拳重重地挥向康王胸口,把人打飞出去三米,若不是考虑到要带康王见北蛮人,谢珣这一拳定会打得康王胸骨断裂。
康王一口鲜血喷在地上,眼前发黑,天旋地转,模糊中只见到谢珣大步走过来,如拎小鸡似的单手拽起他的衣襟。
“天底下只有你宇文家的人,没有资格骂我们乱臣贼子!”谢珣脸色阴鸷,盯着康王泛红的眼睛,“你的好大哥宇文景杀了你的亲爹,嫁祸侯府谋反,围杀我父亲,母亲,长姐,大哥,还有姨娘。他对我们赶尽杀绝,连我侯府的鸡犬都没放过,走上这条路是宇文家逼的,我镇北侯府五代镇守宁州,忠心不二,为什么会变成乱臣贼子,总有一天,你会亲口问一问你的好兄长!你爹的江山,都是我父亲给的。他觉得先帝是宁州藩王,深知战乱之苦,定能体恤将士,善待百姓。他唯一的错,就是不听劝阻,选了你家。”
康王脑袋嗡嗡地响,想要辩驳,却又说不出口,“我不相信兄长会丧心病狂到弑父,我不信!”
可他又想起西岩山里兄长凶狠的眼神。
为了嫁祸侯府,夺取大权,他真的会做下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吗?
“宇文昭,你听着,今天北蛮会运送三万红砂矿来交战地,宇文景在京都围杀我和大哥用的就是红砂矿,他早就和北蛮勾结陷害忠良。北蛮也知道他在谋划什么,今天大概率是独孤靖运送红砂矿,你我两家仇深似海,是我们的事情。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今天务必表现出亲王的姿态来,不能让独孤靖知道侯府被灭,宁州兵变,否则北蛮兴兵,我宁州铁骑撤离,北蛮长驱直入,你就是燕阳的罪人,听清楚没有?”
“我……我……”康王和谢珣结怨极深,自谢珣回京后冲突数次,康王打心眼里恨死谢珣,可他从未怨恨过侯府。如今看着谢珣冷厉阴鸷的眼睛,康王心惊胆战,“北蛮兴兵,你就撤离宁州?”
“不然呢?”谢珣冷笑,“给你宇文家守江山?”
“那宁州的百姓怎么办?”
谢珣松开他,抚平被他揉皱的衣襟,“康王殿下若不想百姓受苦,那就好好表现。”
交战地枕戈待旦,今天是北蛮运送三万红砂矿到前线的日子,红砂矿……这几乎是谢珣的心病,宇文景在京都围杀设伏,知道铁骑防御出色,用的就是红砂矿制作的箭,独孤靖竟带了一批红砂矿进京都。
和谈就是一个局!
太子早就和独孤靖沆瀣一气,要杀侯府!
独孤靖和侯府仇深似海,于公于私都不会放过这场好戏,侯府和燕阳动荡,烽烟四起,北蛮坐收渔翁之利。
红砂矿……
这是二哥和方楚宁在西岩山用命换来的东西。
红砂矿运到前线,他父亲,大哥都不出面,独孤靖必会怀疑,他决不能让独孤靖看穿宁州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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