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于是他转过身,对那个张扬红衣的人影露出笑容,薄唇开合,竟道出一声姐姐。
宋疏脚步一顿,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青衡?
是我。怎么了,姐姐不认识我了吗?他不过来,陆青衡便走过去,亲昵地抱住他的腰,埋进他的颈窝,姐姐,我好想你。
宋疏仍旧处于凝滞状态。
陆青衡含笑看着他,伸手捏了捏他莹白的耳垂,再不说话,朕就要吻你了。
宋疏这才回神,随即推开他,退后一步,皇、皇上说笑了。
嘘。陆青衡又把他捉了回来,眉头不高兴地一皱,不许叫我皇上,青衡就很好。
于礼不合。宋疏讷讷。
陆青衡眯了眯眼眸,松开捉住他的手,唇角笑意一敛便多出了几分天子的威严,你若真要同朕生分也无妨,那就一切按照宫里的规矩来,朕既看上了你,你便回去收拾收拾,今晚就进宫侍寝,听懂了么?
宋疏抬头,见陆青衡眸色漆黑发亮,不似作伪,只好默默上前一步,声音放软,青衡。
嗯?你唤朕什么?陆青衡扬眉,语气淡淡,好大的胆子。
青衡。宋疏捉住了他的袖子,好了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陆青衡又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重新露出笑容,把人抱进怀里乱蹭,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快给我吸一口~
可惜没吸多久江誊就赶到了,完全没顾及对方这一身龙袍,直接提剑往陆青衡身上刺,然后把宋疏搂过来,挡在了身后。
陆青衡此时再也不怵他,负手与他两相对视,气势竟然分毫不输。
夫君。宋疏拉了拉他的手臂,让他不要用剑指着陆青衡。
怎么说也是皇帝呢。
江誊瞥了他一眼,慢慢把剑放下了。
大胆狂徒,看到朕也不知道跪拜,难道以为朕拿你无可奈何么?陆青衡冷冷望着他,你可知道朕有三万大军在外候命,一声令下便可将此处夷为平地?
江誊不语。
陆青衡当他心虚,将目光望向了他身后之人,于是一瞬之间变得柔和,当然,若你愿将夫人
铮!的一声,还没进鞘的九幽擦过陆青衡的脸颊,狠狠钉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
信不信草民――江誊声音比他更冷,犹如风刀霜剑,弑君。
整个大厅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宋疏轻轻吸了一口气,把江誊拉拽着坐到位置上,勒令不许动,然后又去扒拉陆青衡。
他们二人本来亲如兄弟,如今闹到这个地步和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这时候自然得站出来缓解气氛,然而就这还没完,陆青衡刚捉住他的手腕想撒个娇,江誊就一把勾住他的腰,把人抱到了腿上。
青衡,你找我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宋疏无奈,只得坐在江誊怀里同他说话。
陆青衡气都气死啦!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是对宋疏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并且珍而重之地对他伸出了手:
姐姐,你曾问我以何为聘。如今朕愿以江山为聘,许你至高无上之位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夕阳下,青年的面容彻底褪去了青涩,变得英俊而成熟,唯有那双看着他的眼眸澄澈如初,深沉的爱意一览无遗。
宋疏笑了笑,拍拍江誊的手让他放开,走过去给了陆青衡一个拥抱,然后在他耳边道出回答。
眸光如潭水微微浮动,陆青衡抱了他很久,终于长叹一声,松开了手臂。
姐姐,我的皇后之位永远给你留着。青年低下头,把他拇指上的玉扳指取下,放到宋疏掌心,声音里带了点哭腔,又发着狠,你要好好的,如果他有一丁点欺负你,你就进宫来找我,啊。
宋疏摸了摸他的头,不会的。
他说,我夫君会一直对我好,你放心。
有了朝廷的撑腰,再加上江誊的实力,武林各大门派再不敢有微词,于是新一届武林盟主的选举终于尘埃落定。
时间一久这些人便发现,�G,好像也没有什么恐怖的事发生嘛,甚至还比之前陆鹏飞在位的时候更和谐了?
而且这揽月教教主也太美了吧!真真神仙似的人物,不怪江大侠疼得跟个宝贝似的,就算是禅院的长老瞧见了也得动凡心!看一眼能多活十年!
就是江大侠醋劲太大,去哪都要守着自家夫人,寸步不离,生怕被人轻薄了去。
时间一久大家便都以为这魔教教主是位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柔弱美人,武林盟主的小娇妻,哪里知道他也有武功盖世呢?
然而宋疏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便是同自家夫君切磋武艺,江誊也乐得陪他,只要有赌注,比试多少场都好说。
这不,宋疏又一次因为输了比试被道貌岸然的武林盟主按倒轻薄,而且是衣衫凌乱地躺在桌面上,任由对方拿着毛笔在他身上作画。
宋疏有些痒,如一条美人蛇在男人掌下滑动,他浑身都白,玉一样剔透,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让他看起来闪着细碎的金光,圣洁和诱惑杂糅在一起,让人为之疯狂。
江誊原先要绘梅花,这时候却又取了一枝干净的毛笔,化开笔尖在他的梅花上渲染,惹得他更痒,只能央求着他换一个工具,来好好照顾一下花蕊,让他不要再那么难受。
好生一番折腾过后,江誊抚摸着不再雪白的画布,故作遗憾道,白梅画不成了,只能画红梅了。
而宋疏长发披散在桌面上,半阖着眼,乌黑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湿红的唇张着喘息,微微仰着脸,凸现出细长而雪白的颈,像是在等待被撕碎。
混账,还不是你宋疏吐出一句话,抬脚去踢男人,然而在被擒住脚腕时又卸了力气,厌厌道,红梅就红梅,你快些罢。
可是江誊再次俯身吻他,唇瓣交叠在一处,男人裹着他的舌尖舔吸,声音暗哑,为夫独爱白梅,怎么办呢?
怎么办?被亲晕了的美人儿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只会抱着夫君的脖子可怜兮兮地撒娇了。
好在男人不需要他回答,只是在缠绵相拥时低声对他表白,夫人就是我的白梅。
gu903();江誊把他抱去了床榻,覆上去埋进他的长发中辗转厮磨,如同陷入了温柔乡,许久许久才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