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他有怀疑过对方会不会是他的勾陈,想着,眼帘便不自觉垂下来,目光变得柔和。秀美的侧脸融在窗外温暖的日光里,雪白中泛出一点绯色,如含露的白山茶。

然后陆青衡便屏住呼吸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避过伤口圈住了他的腰,姐姐,你脸红了,好漂亮。

因为姿势的原因,陆青衡现在比他高出很多,需要低下头才能瞧见他的脸庞,于是宋疏就陷进了他的怀里。被一个小了近十岁的男生这样抱着,宋疏本能地要拒绝,结果少年的手却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姐姐别动,我看一下你的伤口。

掀开衣服仔细查看了一遍,他又说,我想抱着姐姐我马上要去练剑了,让我抱一会好不好?

手就着方才的动作藏在了衣衫里,宋疏赤/裸的腰贴上了他的手腕,少年轻轻摸了一下,用很惊喜很期待的语气贴在他耳边道,姐姐,你的皮肤好滑好嫩我可以亲一亲吗?

当耍流氓变得这样真挚且坦荡,抬眸又是少年黢黑明亮的双眼,恐怕很少有人能狠得下心拒绝。陆青衡点到即止,在他如玉的颈间落下一个吻。

陆青衡贴心且甜蜜地照料着自己的心上人,平日里他出去习武练剑,宋疏就在屋子里大家闺秀似的读书写字。陆青衡怕他无聊,还去小师妹那儿拎了一只猫崽子给宋疏玩,师妹的奶牛猫前不久刚下了一窝崽,最漂亮的那个通体雪白,还是个蓝黄的异色瞳,硬是给陆青衡讨了过来。

宋疏当然最喜欢小狗,但是猫猫也不错,而且他现在身上有伤,养只安静粘人的小猫反而更合适。

也许是因为陆青衡特殊的身份,他在冲云门有单独的一个院子,且鲜少有人打扰。但有一天,房间里还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而且就在宋疏住进来没几天的时候。

他原本坐在榻上在读书,等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那人已经很近了,他来不及躲远,只好藏身进了屏风后面的衣柜里,屏住一切气息。

见房里无人,来人竟也没有离开,而是一撩衣摆在宋疏坐过的软垫上坐了下来。

手边便是他放才读书的案几,上面放着一卷打开的诗书、一副墨迹未干的字画,一盏吃剩的茶,旁边还零星散落了几颗甜牙的蜜饯。

至于那只猫崽则被留在了桌上,也不害怕,睁着那漂亮的异色瞳目不转睛地盯着来人,一只爪子上沾着墨迹,啪叽踩在了刚画完的画上。

来人有一双好看的手,见此便将那画拎了起来,不过为时已晚,空白处已经多了一个小小的梅花印,只好把墨吹干,免得它化开。

房间里的气息很好闻,除了墨香、药草香、还隐约散着一股冷淡的冷香。

来人的视线从案几上离开,扫向了窗台上几包药材,然后便悠悠落在了房间那绘着梅树的屏风上,缀缀夭姿艳比春――开的是红梅。

他又收回了目光。

姐啊,大师兄?!迈着轻快脚步跑回来的陆青衡差点没吓得栽个跟头,脸色煞白,你怎么来了?都不和我说一声!

怎么?我现在来找你还得提前通知了?江誊的手放在案几上轻轻一扣,淡淡道。

陆青衡紧张地观察他,见男人神色无异才稍稍松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我好歹也这么大了,你给我留点**好吧。

江誊微微一笑,瞥向了他身后的拎着的东西,去干什么了?

啊这陆青衡笑着把东西给他看,下山买了些点心,师兄你要不要来点?

不必。江誊问他,你不是不爱吃甜的么?

天、天冷了,忽然就想吃了。

我瞧着你房间有药,可是生病了?什么病?

就普通风寒,不是什么大事,师兄你就别操心了。

得了风寒便不要吃甜的,于康复无益。江誊把少年越来越局促的神色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换了一个话题,这画是你画的?

他把手里的宣纸展开,递到了陆青衡面前。

纸上一匹威风凛凛的狼,身姿矫健、昂首挺胸,但看起来并不如何凶狠,眼神反而明亮而欢快。

陆青衡心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可爱!姐姐好可爱!随便画一副画都好可爱!

表面上,对啊,师兄我厉害吧!瞧这狼,多俊!哈哈哈哈哈

嗯,比你以前狗爬的字画是进步飞快。江誊端起手边的茶盏呷了一口,只是这画中有错。

怎么可能,哪错了?!陆青衡超级不服气,生平都没这么不服气过。

你若画的是狼,至少也该了解狼与其他动物的区别,你可知道狼的尾巴不会像犬一样翘着。

啊?

因着在捕猎需要隐藏身形,狼尾通常都是垂着,最多只会在同类面前微微卷曲以示好,哪会像这画中一样摇得欢。

陆青衡被他说得一愣,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狼不会摇尾巴么?

通常不会。江誊笑了笑,把宣纸在案上展开,但若是瞧见了很让它欢喜的东西,也未必。

他又望了一眼那屏风,提起笔在画上补了些东西,陆青衡靠近一看,原是一株傲雪凌霜的梅树。白雪压满枝头却兀自盛放得美丽,许是风过,有几朵从枝上坠落,却正巧落了一瓣在那雪狼的额上,就像扇着翅膀的蝴蝶,姿态翩迁,惹得雪狼满心欢喜,完全卸下了骨子里的凶恶与嗜血。

于是违和感一扫而空,整幅画都变得顺理成章,连小猫方才印上去的爪印都融进了梅花里,十足的美好而温柔。

莫了,他又提腕在旁边落下了白梅二字,似在强调什么。

我来是要同你说,这几日门派事情繁多,但尚能控制。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放到陆青衡手里,江誊眸色沉沉,暗示道,陆庄主现在插手只会坏事,懂了么。

陆青衡与他对视一眼,默默收回了书信。

等江誊走后,宋疏终于从衣柜里出来了。陆青衡怕他腿麻,蹲在床边给他捏腿,他却只拿了幅画给对方瞧,嘴角不高兴地抿着:

我哪里画的是恶狼了,这分明就是一只可爱小狗。

嗯,是小狗吗?陆青衡趴在他膝上,仰着头端详那画。

是小狗,我的小狗。

纸张拍在桌面上,宋疏提起笔在那白梅下面又添了与犬二字,笔迹竟然比江誊的还要落拓不羁,潇洒奔放。

歪头瞧了瞧,他又抱过睡懒觉的小猫崽,捉着爪子,在题字旁按了一个梅花猫爪印作落款。

师父,既然多日搜寻未果,想必他们应该已回关外了,弟子以为没有必要再追究下去。

gu903();那我冲云门的面子往何处放?就眼睁睁地看他闯我冲云门,取人性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