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绕过不知名的残缺尸体,刑止看到小楼只剩一个躯壳,靠着墙根,唐明哲跟周峰面前有什么东西。

怎么了?刑止过走去问。

自己看。唐明哲回答。

是几个感染者。

他们还活着。

如果说在外面看到的感染者,异种没吃掉他们,是因为他们离得太远。

可这里呢,他们就在异种面前。

异种不是会被人类吸引吗,他们不是具有食物链吗,为什么?唐明哲一连发出好几个疑问。

外面的队员伸着脖子往里看了看:为什么?

干瘪皮肤,丑陋皱痕。一半的身体几乎与地面黏在一起,肢体角度怪异。即使身上的绳索腐朽,几乎要断掉。但是被绑在一起的几个感染者却有气无力,没法挣脱。

他们除了微微晃头之外,没什么反应。

周围的墙壁细看满是弹孔,不远处的地面异常的平整。

碎石只是手指大小,其下是被火焰灼烧的黑痕,细细的灰色粉末覆盖在那儿,周围散落着一些奇怪的器具。小楼最里处没有生物到来。

因为他们没看到任何痕迹。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也挺可怜的。几发子弹,将他们送走。

挂在胸前的枪好像有些烫。

刑止看到,他们的臂章,是已经变成灰黑的飓风。

有什么奇异的感觉在这一刻突然涌上心头。

刑止死死的盯着感染者,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可这样的人,根本没法分清他们的长相。

余妄注意到他的神态,眨眨眼睛,却不知道说什么。

唐明哲在他们身上翻翻找找,最终从几个感染者背后翻出一个背包。

里面是一个一碰就碎的笔记本,一些过期的药品,还有一块铭牌。

也许是因为多了一层防护的原因,这块铭牌比之前找到的要干净,字母也清晰可辨。

唐明哲拿出的时候愣了一下,他难得没说什么话,直接把东西都递给刑止,然后继续和周峰在感染者身上拨弄。

Alpha队长收回搭在余妄身上的手,内心有点忐忑。

他带着倦意的目光看着铭牌,轻声道:F-72SZ103-XW,风神,32年前编入执行队第一小队,所属者XW。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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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气氛突变

刑止盯着这块铭牌,忽然顿住了。

冰凉的金属,把捏住他的指尖温度都带走,皮肤冷得有些疼。

露出手套的指节因太用力而泛白。一点异常,被余妄看在眼里。

刑止收了嘴角的笑,目光又转而看着地上的那几具感染者。

他什么都没说,但神态紧绷着。

f-72sz105-xzj。

f-71sz101-mby。

f-74sz203-xf。

几秒后,剩下的牌子被相继找出。唐明哲和周峰念出了上面的编号,开始到最后,语气与神情越来越凝重,最后,沉默。

外面清理异种样本的队员听到了这串数字,他们停下了小声嘀咕,好像不约而同闭嘴哀悼。

又像是不敢出声打扰什么。

气氛突变。

唐明哲抬头,刑止的目光与之撞在一起,事实上,旁边的三个人都在看着他。

有什么好看的,刑止扯着嘴角,轻轻笑了声,他张张嘴,似乎想象往常一样说点什么。什么唐明哲不该喊他来看这种无意义的东西,什么不该把东西递给他,又或者别做出一副可怜担忧的模样。

可这些站不住脚,都不成立。

最终,他只能哑声道:我先去休息了,有点累。剩下的工作麻烦大家了,注意安全。

非常不对劲的话,刑止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按照他的性格,他应该说老子累了,小崽子们搞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弄完了赶紧走这样的话。

余妄心头一跳,他侧首,刑止已经转身,侧脸看不到他的表情,刑止也没叫上他。余妄猜测他没露出笑,因为唐明哲和周峰眉眼中隐隐有忧虑。

但是Alpha队长脊背挺直,走得从容又缓慢,似乎试图掩饰什么一样。

余妄一瞬间怀疑他的脚伤是不是装的。

他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只好看向自己的队长,唐明哲和周峰已经关了耳麦,他跟着照做。

二队队长像是在谈论,又像是在给他解释一样:递给刑止那块牌子,是他父亲的。执行队很少有整个对失联,所以这种例子这一队的名字编号大家都清楚。

他父亲是在二十四年前失联的,那一年风神正好跟着沧海一起行动。所以他们确实成为了感染者。唐明哲顿了顿,沉声道,二十四年。

一直被困在这里,一直不死不活。

那一年刑止的母亲也没了,留他一个。好在还有个上将,跟他双亲是至交,上将没有伴侣,把他当儿子养。

其他队员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上来:我们本来以为没了就没了,可看目前的情况,当年的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都要复杂。

唐明哲的目光忽然看向余妄。其他人一过来,他就被挤到角落,只剩半张脸。

无端让人觉得他只是个看客。

唐明哲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他,然后就移开了。

余妄还是不太明白。他退出了人群。

刑止翻出个占有奢侈空间的靠枕,往后背一垫,整个人在后座横着,左脚也不嫌弄脏座位,大喇喇摆在后座另一端。

半个身体靠着车门那儿,狭小空间倒也真把他横着放下了。

那些事情倒是不用别人多说,他自己一想就明白。

xw,刑蔚。

那是父亲的牌子,现在放在胸口的袋子里。纽扣把那个地方封好了,不出意外掉不出来。

再就是,贴着胸口也跟刚才的枪口一样滚烫的感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执行队的被人搞来绑着,还变成了感染者。

记忆里好像还有父亲带着装备,笑着跟母亲和自己打招呼说再见的场景,然后就是母亲哭泣的样子。

然后然后?什么样貌,什么天气,他们张开的嘴又在说着什么?

记不清了。

刑止闭着眼睛小憩,思绪飘得很远,像是完全陷入记忆,即使他只能回忆几个破碎又模糊的色块。

不多时,车门被人打开,随之灌进来一股清冷气,然后又被关上。

有人又撒娇一般,靠在他身上,双手换过他的腰,脑袋埋在他的左肩与后座的小空间中。轻轻柔柔的,一下把空的地方填满了。

不用睁眼都知道是谁。

宝贝儿,虽然你现在很主动,但是我恐怕没法现在满足你。刑止回过神来,一只手揽着他的腰,深吸了一口气,顺口开始说着浑话,你会不会觉得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