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不用出去了!
刑止抬眼,顺着一看,那地方是个干涸的人工湖,中心长满了变异植物,但周围是正常高度的草坪,很空旷。路边一座独立的小木屋,连扎营都省了。
刑止长舒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三辆车跟着停下,周峰带人去检查木屋,刑止则被魏雨泽喊到一边。
哪里好像有个人。魏雨泽对他道。
队员,就是用来发现情况的,队长,就是用来挡危险的。刑止拉长了声音。脚下泥土似乎有些湿软,踩着滑腻又黏脚。
一看又有发现,蒋毅迫不及待跟了上来:诶,什么,又发现什么了?等等我!
刑止被他撞了个踉跄,这人挤在他跟魏雨泽中间,睁着眼看东看西。
刑止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干啥啥不行,凑热闹第一名。引诱异种没见你这么积极过。
蒋毅嘿嘿一笑,充耳不闻。
三人往下凹处走,这也就离大路三四十米的距离,脚下的草明显高了一截。直到离那东西四五米,他们才真真正正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那处细节。
是个人,二小队的徐娅。
蒋毅忽然激动:徐娅?
他两步跨上前,蹲下伸手试探这人的脉搏。
刑止心道这人怎么比自己还激动。
蒋毅埋着头,几秒后,咧嘴笑道:还活着!
他把人捞了起来,然后往回走。
刑止脸上的笑简直憋不住:那是不是说明二队还停留在附近?
可能,绝对有可能,也许就在不远处,看人没回去可能还得出来找,指不定天全黑之前能碰面呢!蒋毅已经开始在脑中勾勒美好场景。
刑止心里十分赞同。却听魏雨泽开口:可是,她是从车上滚下来的。你们看那边,那里有车轮碾压的痕迹。
刑止一愣,嘴角的弧度僵硬。
一语惊醒梦中人,被喜悦冲昏了头要不得。
刑止的脚步缓下,不远处的痕迹很新,视线移开几秒,再回道徐娅身上时,已经多了几分审视。
这,不能吧?蒋毅皱眉,不太认同。魏雨泽看着他,没吭声。
执行队的队员要怎么脱离小队呢?两人一组出去探查情况,遇到危险,或全队遭遇危险没法救人,可是徐娅安然无恙,周围也没有危险的样子。
刑止埋头走着。
还有就是,她同样不知道躺了多久,独处城市废墟,没有异种循着味过来。
这个情况很容易跟他们上次在野外,恰巧救了沧海基地队员的事件挂钩。三人明显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们又往四周察看,唯恐突然从哪儿又追出来一波异种。
草地中空无一物,没法藏匿体型庞大的异种,远处高楼叶片下也不见可疑。
一无所获。
是好消息,也是未知谜题。
他们回到小木屋前,其他队员正在整理物资,瞧见三人走几步就捡了人,不免笑着凑过来,感慨运气不错。
他们道:真实太幸运了,她还活着。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次任务应该会很顺利!
真的不是提前把运气用光了吗?
?
几道恨不得揍人的眼神甩在刑止脸上,仿佛要把他千刀万剐:刑队,不会说话就别说!
完了,队长你那平安福还带着呢吗?林朝烨有些生无可恋。
怎么全觉得他说什么就一定会实现?
刑止发誓他心里是赞同大家的,就是嘴贱:我哪知道,我一觉醒来衣服都换过了。
那就我们这次任务一定圆满完成!
不止一小队,其他小队的听见齐刷刷一个白眼:得了,您还是别说话得好。
徐娅惨白着脸,紧紧闭着眼,有人仔细检查,她身上没有异种造成的伤口,甚至衣服除了脏点都没破。
她被蒋毅放在木屋内。
木屋大概是用作装饰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地面早就不结实,一脚踩上去咯吱作响。墙面潮湿发霉,内置物品上积了层厚灰。
他们找了个铁盆,在里面生了火,煮了些罐头。橘红色的火光渐渐照满小屋,温度逐渐上升。
队员们杂七杂八聊着,接近休息时才定好守夜顺序,而徐娅终于在这一刻醒了。
女Alpha发出声痛呼,五官皱在一起,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刑止刚刚侧脸,就看到蒋毅已经跑到人家面前一口一个姑奶奶你终于醒了的问候。
有些好笑。
徐娅眨了眨眼睛,只看到一个人脸在视野里晃。她好像有些木讷,缓了两秒才露出嫌恶表情:滚滚滚,老娘正不舒服着呢你这狗头还在这儿乱晃。
咳。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一声笑没忍住。
执行队个个脸皮够厚,你要笑就笑,蒋毅也神态自然,盛了食物递到徐娅面前,尽显殷勤。
一队队长是徐娅吧?刑止笑着摇摇头,我从没看到蒋毅这种狗腿样。
就算不是那也得迟早换人哦。
气氛活跃起来,又聊了几句,等徐娅吃完了东西,刑止才问她:你怎么一个人呆在外边?
他们看着女alpha。
徐娅先是感叹了一声:我真的命大啊,还以为要死在那儿了。
然后道:突然就被异种缠上,掩护的时候被撞下来了。
刑止试探着又问:你是掉在异种堆里的?
徐娅点头:对啊,那异种的牙差点咬我身上,但是我是被撞出去的,好像从滚下边去了,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异种,比如全身白色。
没有啊,您说笑呢吧,异种特性那么乱,哪儿会有全身白色。
刑止被噎了,只好换了个问题:那你们下一步原本打算是?
徐娅:找样本呗,不过被异种追路线大概乱了。
刑止点头示意了解,其他人道:既然没事了,那就休息吧,伤员不用守夜。
这真的,又是一个被异种无视的人?如果说上次徐昊他们的情况还能解释是意外的可能,那么徐娅遭遇的这次就是把他们的猜测直接验证。
Alpha队长看了一眼自己队员,发现他们同样满脸疑惑,包括刚才还在嘘寒问暖的蒋毅。不止是他们,除开徐娅,所有人表面笑着祝贺她大难不死,可眼里都是难以置信。其他小队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从当事人嘴里说的,可不是等同于事实吗?
他们无法理解这个状况。一边为劫后余生的队员高兴,一边为无法知晓的真相隐隐不安。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