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拜拜[穿书] 西西特 2208 字 2023-08-30

然后就被沈而铵折磨得只剩一口气。

剧情反复着来,狗血三尺升。

茭白扶着船壁站起来,身子晃了晃才站稳,他走过去,先是拎开礼珏,然后将齐子挚的伤口包好。

最后,

啪啪啪

茭白对着齐子挚没烧伤的那边脸一通猛抽。

你他妈还没虐够老子呢,死什么死!给老子起来!

人活着,得有一份念头。

好的,坏的,哪个都行,必须要有。

这叫信念。

茭白在濒临死亡这件事上是老前辈了,他冷笑着,啪啪把齐子挚的那边脸扇成猪头。

扇累了,茭白单膝跪地,凑到齐子挚流血的耳边,用呆滞的礼珏听不见的音量说了一句话。

你死了,我就把你的宝贝弟弟扔到海里喂鱼。

茭白蜷着撑在地上的小手指被虚虚捉住,粗粝滚烫的指腹蹭上来。

小弟

茭白嫌恶地甩开他的手。

齐子挚的底子好,他初一早上就醒了,醒来便凝视窝在他身边的弟弟:小珏,你让大哥很意外。

礼珏睡眼惺忪:啊?

齐子挚摸了摸他的脑袋:以后不要做傻事了,大哥不会抛下你的。

礼珏看大哥活过来了,就放松下来,眼皮往一块黏,他还强撑着。

齐子挚被弟弟的可爱模样逗笑,他心里的阴霾,与身体的伤痛带来的颓废消沉都消散了不少。

睡吧,大哥陪着你。齐子挚轻拍弟弟纤瘦的后背,自己也睡了过去。

直到船开始剧烈起伏,外面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齐子挚让弟弟躲在货舱,他吞了止痛药,慢吞吞地拖着腿走出去,很快他就回来了,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还有一丝茫然。

最坏的局面出现了。

几分钟前,船长在驾驶室操作,他的精神状态很差,无法集中注意力。

旁边的副手比船长要年轻,身体也强一点,他往眼睛里滴了几滴眼药水,缓了缓就在岗位上守着。新的一年,会有新的希望吧。

抱着这样的期盼,副手一眼不眨地监视雷达。

当雷达重新运行的时候,副手都忘了叫喊,他直愣愣地自言自语:竟然是南向上偏得太远了

副手无意识地用手比划:只要去这个转向点,就能回到原来的航道

正当他回过神来,激动得要通知船长的时候,船身徒然上下颠得厉害。

接着就是同事们的惊叫。

等他透过对讲机询问才知道,前天夜里的一震的确只让一个仓破了,可是有好几个仓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暗伤,肉眼很难发现。

如果浪不大没事。

可一遇到巨大的浪流,像刚才的那种一样,就全被顶开了。

要沉了。

警铃持续整整响了一分钟,带起了一股逃亡的味道。

船上不能待了,下海才有一线生机。大家必须尽快远离大船,一刻都不能耽误。

船员们奔到生活区,那里有救生艇。

本来船上放了两个,今年上半年有个破损了,船长一直说更换,都给忘了。其他人也没想起来提醒。

这条航线跑了很多次都没问题,他们大意了。

好在这趟有几个同事没跑,一艘救生艇能坐得下。

至于多出来的那个外来者,管不了。

所以从救生艇入海,到船员们穿着救生衣坐进去,这个过程里都平安无事,没人争抢打斗。

赵叔被老头打晕了丢在救生艇里,没顾得上茭白。

老头早就看出了他和茭白的关系不是呈现给外界的那样,看在共事多年的份上才没丢开他,又或许是带他一个是举手之劳,权当给自己和还没出世的孙子积德。

茭白没力气了,挤不上去。齐子挚和礼珏也不行。

三人要么伤得重,要么手无缚鸡之力,于是就有了他们坐在甲板上面,望着救生艇远去的画面。

完了礼珏瞪大空洞的双眼。

齐子挚把他抱在怀里,安慰的话全闷在了破裂的喉间。

甲板上的海风里卷着礼珏的哭声。

茭白隔着衣物摸到脖子上的项链,捏紧,那伙人还能带上赵叔,这就行了。

沉船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在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茭白眯着眼睛看连在一起的海与天,看久了,眼睛疼,他站起身,掉头去船舱找救生衣。

片刻后,茭白有种被人掐着脸,挑开嘴,强行灌进来一大桶浓稠狗血的恶心感。

因为他拼了最后一丝力气,千辛万苦地找到了两件救生衣。

全被齐子挚抢走了。

硬生生抢走,还给了他一刀。

就是那把刀,老子昨晚用来给他挖烂肉,清理伤口。

茭白脏话都不想说了,槽也不想吐了,他捂着流血的肚子瘫坐在地上,盯着给礼珏穿救生衣的齐子挚。

这一刻,船在往下沉。

海鸟从甲板上空飞过,伤痕累累的翅膀扑扇着,嘴里发出难听的嘶鸣。

大哥,你再去找找啊。礼珏揪着喘不过来气的心口衣服,茭白怎么办?他没救生衣怎么办?

齐子挚检查弟弟的救生衣是否穿好。

大哥!礼珏哆嗦着,我们不能把他丢下啊!

齐子挚包着碎布条的半边脸一阵刺痛:小珏,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绑他吗?

礼珏下意识捂住耳朵不想听,大哥却强硬地拉下他的手,一字一顿:齐家能有今天,第一份力就是他出的。

齐子挚没有时间慢慢说,他只说了几个节点。

礼珏听了一部分,耳边就嗡嗡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齐子挚拿起船上的最后一件好救生衣,在那一瞬间,他看了一眼还坐在不远处,用两只通红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的青年。

不禁愣住。

之后是无法形容的怪异。

为什么那么平静?就像是上帝在看丑陋的人类一样。

齐子挚才翻上来的不明情绪,就被他的想法裹挟的怒气压下去,他不再看青年。

如果他再看一眼,就会看见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想要咬下他一块肉的愤恨。

齐子挚几下就船上救生衣,捞起弟弟带到护栏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