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姜焉搭在床沿的两条腿轻晃,脚上的高跟鞋被他一下踢掉一只,接着他就盘起了腿,二大爷一样,我在尚名苑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会来戚先生这。
见茭白看过来,姜焉就捞了几缕发丝,往他脸上扫着玩:你能让沈董降低底线,自然也能得到戚先生的关注。知道我这么说的依据是什么吗?
茭白想了想:朋友做久了,口味难免相似?
姜焉愣了一下,激动得爬起来,蹲在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我们真有默契,不打一炮真的蛮可惜的,你说呢?
茭白认真地看着他,像是在考虑。
姜焉把裙子一掀。
来吧,宝贝。
茭白叹口气:你太骚了,我不喜欢。个头还比他大。
姜焉:
他当真了,放下裙子嘟囔了句:老子还不都是为了迎合市场。
茭白没听见:晚上你留下来?
姜焉懒洋洋地靠回床头:有没有活,看情况。
茭白忧心忡忡,他真希望晚上姜焉能替他分担分担,他一个人承受不住。
戚董大不大?茭白试探着问。
姜焉表情暧昧。
这显然是不会直接回应了。茭白把被子一捞,盖住了自己:出去吧。
姜焉委屈地哼了哼:你这人心好狠,只知道啪啪啪打小算盘,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你就让滚。
茭白简直无语,出去跟滚是一个意思?
真的是,老子要搞定八个目标,不算计能怎么办。
谁不想岁月静好张口诗和大海,做个单纯美好的人。
有温热的,带着柠檬香的气息落在茭白耳旁,伴随很低的声音:我没看到过。
茭白心里有了个底,姜焉跟了戚以潦挺长时间都没看过,那他更安全了,瓜能保得住。
姜焉在茭白抬头前就坐回去,两手抱胸:你跟我有仇,老害我。上次,尚名苑,你诱惑我亲你,那天下午我就滚蛋了,连沈董的面都没见着。
茭白听到前半句就要发火,后半句让他转移了注意力。
原来陈一铭说姜焉没伺候好沈寄,是这么回事。
姜焉作为原著中陪伴沈老狗最久的人,之所以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变数,是因为姜焉调戏了他。
他房里有监控,不然沈老狗也不会知道那件事。
沈老狗的想法大概是,我的人只能都被我搞,怎么能互相搞?
茭白的房里忽地一暗。
姜焉把窗帘拉起来了,灯也没开,他站在窗边,意味不明地说:茭小白,沈董认真了,你不趁机捞他一笔?
茭白没半点冲动,他的一千多万都没机会花,他缺的是钱吗,他缺的是一具健康的身体。
我要是你,就捞一大笔钱,再耍他一通。姜焉说话时,指间擦出金属声响,一簇火苗窜起来,跳到他不知何时咬在唇边的烟上,你不觉得让那种把人当狗的家伙做狗,很有成就感?
茭白不为所动:我的人生不需要那种成就感。
读书大上学,好好工作,这种成就感不香吗?我为什么非得浪费时间在那种辣鸡身上。
真的,他现在做梦都想把那老东西揣进分组里,永世不再见。
但不可能。
自从他被活跃度最高的沈寄扇得耳鸣之后,他就意识到了一个自己一直忽略的问题,一个事实。
他走的不是爽文路线,完成任务就能全身而退,过想过的小日子。
我要打爆狗头不过是豪言壮语,嘴上爽爽而已。
不然哪来的劲往前走,还是在前面没有路,需要自己一步一步去踩开障碍,找出路的处境下。
身为狗血的一部分,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哪怕他刷爆活跃度,他的所有好友都进组了,他还是不能远离他们。这辈子算是泡在狗血里了。
亲爱的,姜焉喊他,谁爱上你,谁就废了。
茭白还没说话,姜焉就又来一句,像我就废了,我对你两见钟情,第二次见就爱上了,我真惨。
我信你个鬼。
沦陷而不自知。不想承认,自我忽略,那往往会沦陷得更深,并且错过撤退的机会。姜焉像一个游走在世俗之外的妖物,爱情啊,
他紧接着就问:楮二少你知道吗?
茭白:怎么?
姜焉开灯:他现在就是个废人。
茭白的眼皮一跳,那对情侣已经BE了?
几天前,他跟沈董一伙人海上行,我也在。我和我某一个前金主一块儿。姜焉吸口烟,夜里我正在床上装昏迷,外面传来了很大的动静。
事情也挺戏剧,出海的队伍里有个人是褚二少小男友的前男友,两人还在联系,分手炮打了一年都没打完,褚二少发现了这个事,三人起争执,小男友坠海身亡。
茭白知道楮东汕跟楚小梨是BE收场,缺不知道会这么快。
《断翅》里,楚小梨也死了,却不是坠海,他是被那个想要捅楮东汕的前男友误伤,捅死的。
而楮东汕会颓废一段时间,私生活比沈寄还乱,直到遇见在会所打工的礼珏。
茭白喊住往门口走的姜焉:你送我原版英文书籍,是为了伺候戚董?
是让你提高阅读量的,宝贝。
姜焉夹着烟,红色裙摆擦过他白皙脚踝,这个天都不穿袜子,他碰歪了一个画框,身子往后转,一本正经,学无止境,知识改变命运。
茭白换了个话题:上周,有个美术生伺候戚董,被打了。
姜焉很惊讶:戚先生那么绅士,怎么会打人。
茭白看着他。
姜焉脸上的惊讶渐渐收敛,他耸耸肩道:我犯错,罚抄金刚经,那哥们估计是字太丑了吧。
字很丑的茭白选择沉默。
不出错,就不会被罚了。姜焉的声音消失在门口。
门是开着的,没关。
夜幕降下来的时候,门外出现了戚以潦的身影,他今天下班比昨天早,确切来说,比之前的每一天都要早。
小白,你在看什么?在我这很无聊?戚以潦的脚步很轻松,像是要参加一场令他满意的晚宴。
茭白发现戚以潦的眼睛更红了,就他这样,下属们不得怕死。
说起来,章枕这几天都没来过,不知道在忙什么。
有点。茭白回答戚以潦。
那也没办法,只能忍着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戚以潦按了按眉心,老沈那边还没联系我,而铵白天倒是给我打过电话。
茭白愣了愣:是吗?
那孩子要来看你。戚以潦站在门左边的那面墙前,将把墙上的一幅画扶正,你希望他来吗?
茭白被子里的手指动了动,姜焉进他房间这件事,柳姨做不了主,是戚以潦的默许。
姜焉的那些话,又有哪部分是戚以潦授意的?
算了。茭白垂眼,快要期末考了,他还是安心学习吧,我在这挺好的。
我也是那么对他说的。戚以潦笑着微侧头,下颚线条十分英俊。
茭白哈哈:真的吗,那我跟戚董想到一起去了!
戚以潦盯了他片刻,掀了掀唇:呵。
茭白起鸡皮疙瘩,他面上镇定:戚董,我听说楚小梨出事了。
嗯。戚以潦把碰过画框的手擦了擦,他的目光在房里扫动,犹如一头前来自己领地巡查的庞然大物,不允许任何异端存在。
gu903();茭白更加忌惮戚以潦,楮东汕和他,还有沈老狗,他们三人是多年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