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洲要早睡。】
开车到家时,八点。
他没来得及吃晚饭,也不敢再往家里用保姆。
一进屋就看到某个人趴在饭桌上打瞌睡,桌上放着碗粥。
大米粥,里面加几个红枣。
这人以前就总爱做这个,他只当许净洲是懒得学,手笨,所以只做这个。
魏准站在玄关看半晌,
他挪了下脚步,调整好呼吸和情绪。也不舍得把人叫醒,就想先找个风口站一会儿,冷静下来再进屋。
魏准这么打算,刚要转身,
有人敲门。
趴在桌上熟睡的人受惊似的抬头,睡得迷迷糊糊睁不开眼,还要下意识找他。许净洲睡得头发翘起来,脸上留着红印,你怎么不进来。
魏准说:有人敲门。
他转过身,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个快递小哥。
您好,同城快送。对方说:许净洲先生的。
身后人远远喊:让他帮我领就好!
魏准接过快递,点头,谢谢。
不像是商家邮来的,包装很简单,是个半透明的袋子。
魏准本来没打算仔细看,拎着进屋。
刚才还坐在饭桌边的人没了踪影,大概是去洗浴间洗脸。魏准听着从隔壁传来的哗啦啦水声,顺手把袋子放上饭桌,
光线充足,
半透明的袋子被照得清晰,露出深蓝色的花环轮廓。金属质的小片上刻着镂空字。
魏准一瞬间就想到这是什么。
他紧屏呼吸,几乎毫不犹豫就把袋子扔进垃圾桶!
垃圾桶不够。
魏准想了想,又把东西从垃圾桶里拿出来,藏在书柜隔层。
他偷偷摸摸做完这些,心还悬着,故作镇定往客厅走,看到许净洲已经坐在餐桌边摆好筷子,一边摆一边问:你看到我的快递了吗?
嗯。魏准嗓音发涩:我刚才看,送错了,就追出去把快递还回去。
许净洲正准备舀粥,
他动作一顿。
经常会有这种事,快递员工作很忙,偶尔送错也能理解。魏准看他似乎不大对,补一句:好像是把一个件和你的弄混了,他给我的快递上写的不是小洲的名字。不过也没关系,小洲买的是什么?
他喉间轻微一梗,又笑起来,哥哥再给你买一个。
许净洲垂着眸,说:不用了。
后来这人一直闷闷不乐。
平时吃饭,许净洲总要跟他说点什么,这人也就只在家里叽叽喳喳像只小鹦鹉,魏准时常怀疑是不是被他送的那只鹦鹉带坏了。
今天反而很安静。
许净洲闷声不吭吃完饭,又不管他,只跑去厨房洗自己的碗。
魏准盯着他看,打趣:小洲不帮哥哥洗碗了?
许净洲理都不理他。
魏准想了想,你最近不是在拍新剧?待会我陪你练戏,好不好?
许净洲这才肯看他,眼里闪着光,点头。
这个是在采访里看到的。
宋淋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采访合集,里面全是些许净洲谈及韩昼时讲过的事。
魏准没陪人对过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盯着这人颠颠跑到书房里拿来剧本,我跟你说,我今天拍第一场戏的时候怎么也进不去状态,章导都要骂我了。
魏准失笑,你还有不进状态的时候?
有啊,许净洲翻着剧本挑戏,说:章导让我练深情。
魏准说:那就练最能体现你深情的一幕。
许净洲抬眸看他,
那就这个,他指着一段,把剧本递过去,我都背好台词啦,你按着念,尽量把语气神态和动作模仿到位就好。
魏准接过剧本,掠过一眼,
动作略微僵滞。
面前人已经红了眼眶,
他眼底泪意很明显,几滴泪溢出眼底掉下来,像是能砸进人心底。许净洲径直盯向他,抿唇抿得苍白,你到底怎么想的?
隐晦、复杂、交织如网般深藏的爱意。
魏准看着剧本,念:你都知道。
他偏过头,对上许净洲的视线。
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人拍哭戏,平时都是私下哭,被他气哭惹哭做哭,许净洲哭了不知道多少次,但从没有像这次入戏似的。
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这是场吻戏。
魏准刚才还在想对戏用不用来真的,又在想自己现在是韩昼,如果是韩昼,在帮这个人对吻戏的时候会不会真的吻,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根刺,直接插进人心口,拔都拔不出来。
会吧。
许净洲坐在沙发扶手上,低头看他。
他最近头发长了些,刚好遮住眉,眼里的情绪在发丝遮掩下显得模糊不明。头顶明黄色的灯光带下来,将整个人笼出柔和轮廓。
穿堂风从窗钻进,吹散米粥的软糯香味,带有春季泥土青涩的苦。
沙
一人偏头靠近,沙发布料在距离拉近的过程中发出暧昧隐晦的摩擦声。
灯光被阴影遮掩,叠出重重的阴翳。
墙上的钟表秒针在滴答声中走过三十下,
一拳距离。
停在唇畔时,两人呼吸交缠,目光同样在碰撞和冲击中跌入对方眼底。
许净洲没有拒绝、也没有躲避。
他们在难言的气氛中将吻未吻,却谁也没有再进一步。魏准反而被这样的甜腻场景折磨的心口酸胀,抓住沙发的手用力到露出青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许净洲站起身,重新拉开距离。
第64章补吻
并没有刻意挑开刚才的微妙。
好像找到一点情绪,他语气平淡很多,许净洲穿好鞋,拎着剧本往里屋走,很晚了,我先去睡。
他进屋时头也没回,有点冷淡,你也早点睡。
秒针依旧在走。
回屋以后,许净洲把剧本丢回桌上,揉了揉眼睛。
他还在回忆刚才入戏时的感觉,有点分不清那种情绪到底是在对谁。是对剧本里那个生离死别的教书先生,还是
gu903();魏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