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芯儿笑了一下,道:“我一时之间忘记了。”
袁子琰也瞧出来了她兴致不高,遂问道:“今日可是谁惹你不痛快了?”然后朝着旁边看了看,“包子怎么不在,她惹着你了?”
赵芯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你别听春暖她们瞎说,我没什么不高兴的。”随后又摇了摇头:“包子是最懂事的,我给她放了假,叫她出嫁前多陪陪于娘子。”
袁子琰碰了碰她的脸颊,低声道:“若是不高兴,便同我说。”
赵芯儿点了点头,道:“我省的。”
吃过午膳后,袁子琰今日罕见的没有去御书房,而是陪赵芯儿待在了房中。
赵芯儿疑惑的问:“夫君今日不去御书房忙吗?”
袁子琰摇了摇头:“无事。”
显然,是放心不下她。
赵芯儿迟疑了片刻,突然问道:“夫君,这些日子,你可有叫御医来看过?”
袁子琰一愣:“看什么?”
赵芯儿有些难以启齿:“就是,就是……你的病,如今可有进展?”
袁子琰明白过来,顿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但是面上还是装作一副苦恼的样子,“看过了,太医说,还要再养一段时日。”
前些日子,他叫太医给小姑娘把了脉,说是身子已经比先前好许多了,再养养,兴许能怀上孩子。
赵芯儿点了点头,安慰道:“夫君不必难过,想来,很快便能痊愈了。”
袁子琰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赵芯儿抿了抿唇,忍不住的想,夫君的病如今快好了,想留下子嗣也容易了些。
先前……在府里时,府中其他人送来了侍妾,她不高兴了,可以同他闹。
可是如今,夫君成了当今的圣上,她不能再像是先前那般任性了。
赵芯儿抿了抿唇,轻声问:“夫君,宫中如今就我一人,难免孤单,我想着,过些日子便为你选秀,一来,宫中也能热闹一些,二来,也可以多一些妹妹伺候你。”
袁子琰一听,面色便刷的一下子沉了下来。
原来,她是听说了前朝之事。
他目光发凉的看着她,心中带了几分怒气:“你当真是这样想的?”
赵芯儿自然不是这样想的,她心里酸涩极了。
可是人都说,做皇后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既然在这个位子上,身上便有了其他人没有的责任,她心里难过的很,想叫那些想进宫的女子有多远走多远,可是她不敢任性。
赵芯儿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轻声道:“夫君,我不想让你为难,便是宫中有其他女子,我也不生气的。”
夫君为了不肯充盈后宫,跟朝中大臣置气的事儿,她也听说了。
这些日子,夫君的心情很不好,想来也是因为这个。
袁子琰听了她的话后,脸色愈发的阴沉了,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赵芯儿,神情越来越冷。
“说实话。”
他冷声说。
赵芯儿强挤出个笑容来,“夫君,我说的都是真话。”
袁子琰深吸了一口气,才抑制住快要涌上来的怒气,他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淡声道:“此事日后再说,你先歇着吧,我还有事,要去一趟御书房。”
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的赵芯儿面色微僵。
这夜,袁子琰并未凤清宫。
自从登基后,袁子琰这是头一回,晚上没来凤清宫宿下。
且接下来的几天,袁子琰也没过来。
不是在御书房里头看折子,便是宿在乾清宫中,瞧着挺忙的,连着好些日子,都一趟没来凤清宫。
袁子琰不来了,凤清宫中更是冷清极了。
春暖夏圆这两天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喘,也得亏包子提前被赵芯儿打发出宫去了,不然非要去找陛下闹不成。
袁子琰许久未来,宫中隐隐约约传出来消息,说是陛下厌了皇后娘娘,那日,陛下从凤清宫出去的时候,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且又一脸几日没过去,看来啊,这位皇后娘娘的独宠路,是要到头了。
有的大臣也听说了这事儿,心思愈发活泛起来。
便再次上了折子,劝陛下选秀。
想着,帝后不和,圣上这会儿定不会再拒绝选秀了。
谁料,袁子琰在朝堂上大发雷霆,直接便将那位大臣从三品官员,降至了五品,还把人给臭骂了一顿。并言明,叫众大臣日后不要再提此事。
袁子琰去了一趟凤清宫,被小姑娘戳了肺管子,连着气了许多天,如今又听了这些大臣的话,是真的气狠了。
他一摔折子,冷声道:“原来这做皇帝的,便连宫里头的事都做不得主,那朕做这个皇帝又有什么意思。”真想撂挑子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