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芯儿见状,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往后走了几步,退到了明太妃的身边。
春暖是跟着明太妃一起过来的,见着这模样儿,连忙小跑到了赵芯儿的身边。
陆卓面上有一瞬间的阴沉,他看向明贵妃的眼神,都带了几分狠厉。
不过很快,他便将眼中的狠厉掩下,面上挂起笑容:“太妃娘娘怎会来此?”
明太妃冷冷的看了陆卓一眼,道:“哀家听闻有人在宫中闹事,宣淫后宫,便出来瞧瞧,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如此荒唐。陛下又怎会在此?”
陆卓面上仍旧带着笑,就仿佛明太妃说的人不是他一般。
“朕正好路过此处,见着了摄政王妃,便停下打个招呼。”说着话,陆卓阴冷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春暖的身上,神情中都带了几分阴狠,看看来,便是这个小丫鬟,坏了他的事。
春暖身体下意识便是一抖,面色也微微发了白。
赵芯儿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安抚般的拍了拍春暖的手。
眼瞅着,大势已去,明太妃在此处,还领了锦衣卫来,他想得手,比登天还难,只好告辞离开。
“朕朝中还有要事要忙,太妃与王妃请便。”说完,便领了太监离开。
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后,赵芯儿紧紧提着的心,终于算是松懈了下来。
她看向一旁的明太妃,惊魂未定的道:“多谢娘娘前来解围。”
明太妃的面色也有些阴沉,“别说废话了,走吧,我送你出宫。”她也万万没想到,太子竟敢在宫中便放肆至此,若不是她手下有着锦衣卫,今日想来也救不了眼前的小丫头。
“是。”赵芯儿随着明太妃一同往前走,锦衣卫便跟在后头。
终于,一行人到了宫门口,明太妃长叹了一口气,对她道:“宫中乃是是非之地,日后若无要事,你便不要来了。”
这会儿,赵芯儿已经冷静了下来,她闻言点了点头,担忧的道:“娘娘一人在宫中,要多多保重。”
明太妃看她一眼,嗤笑:“我好的很,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说完,摆了摆手,示意赵芯儿赶紧离开。
赵芯儿点了点头,便寻了摄政王府的马车,赶紧离开了。
她心中想着陆卓的话,总觉得不□□宁,所以并未同明太妃多说,便着急的走了。
可以肯定的是,趁着这次夫君在外行军打仗,陆卓定是要趁机对付他,可到底准备如何,还未曾可知。
这事儿赵芯儿不好同明太妃讲,但肯定是要找老侯爷商量对策的。
她本想直接去侯府,但又怕刚出了宫,有太子的眼线,贸然前去侯府,恐会打草惊蛇,给武安侯府惹来麻烦,干脆叫车夫驾车回了摄政王府。
就这样过去了两天,赵芯儿才邀请了崔兰宜来府中玩,写了封信,叫她递给老侯爷,将这消息给传了过去。
崔兰宜听说出宫那日,赵芯儿被陆卓拦下后,面色便是微微一白,忙着急问道:“他没将你如何吧?”
赵芯儿摇了摇头:“幸好太妃娘娘来的及时,陆卓忌惮她手中的锦衣卫,没敢做什么。”
崔兰宜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咬着牙骂:“如今的圣上,实在是昏庸无道!我朝落在这种人的手中,迟早要衰败下去。”
陆卓只懂得享乐,继位后,后宫便没少进人,还花了不少金银以及人力,修了一座望月楼,朝中大臣早就有所不满,也能上折子劝过,但陆卓一意孤行,甚至贬了那位大臣,再后来,便渐渐不敢有人再说。
赵芯儿蹙眉道:“宜妹妹,在外之时,可要慎言。”
崔兰宜点头:“嫂嫂放心,我省的。”随即,她又叹气,“大哥哥如今走了也有一个月了,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前些天我收到了他的信,说是刚到西北不久,如今战事不断,也不知年前能不能回得来。”赵芯儿叹气。
她最担心的,且还不是这个,而是怕陆卓要搞什么小动作。
“大哥哥英勇非凡,那群匈奴人定不是他的对手,想必过不了多久,大哥哥便要回来了。”
赵芯儿点了点头:“这封信,你切记一定要亲手交到老侯爷手中,中途不要拿出来叫人看到。”陆卓的打算,赵芯儿并未同崔兰宜说,她知道了也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
且,此时不能太过宣扬,以免打草惊蛇。
崔兰宜虽不知信上写了什么,但也猜出了,这信上的内容很是重要。于是保证道:“嫂嫂你放心,我定会亲自交给大伯,便连我的贴身丫鬟,也不提信的事儿。”
赵芯儿点了点头,“宜妹妹,此次多谢了。”
“嫂嫂,你我二人之间,何必这般客气。”
……
崔兰宜走后,赵芯儿便有些心神不宁的。
上次在皇宫之事,她仍旧心有余悸,所以这些天里头,也并未出门。
比起外头,王府之中才是最为安全的。
袁子琰离开之前,留下了不少武功高强的护卫,保护她的安全。
便是陆卓来了,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再说武安侯,看到赵芯儿的信后,面色便是一变。
第二日,他便去了左相府,与左相彻夜长谈,也没猜透陆卓到底想做什么。
说起来,最后帮了他们的,竟是先前与武安侯反目的陈尚书。
陈尚书如今已经从先前的太子党,变成了现在的皇帝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