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
赵芯儿离开后,觉着娘娘待自己与先前好似不同了,但仔细想,又觉着没什么不一样的。
娘娘仍旧性子淡淡的,与她闲聊之时,也没露出什么笑模样来,瞧着与她并不亲近。但今日,娘娘叫小厨房送来了许多吃食,听说是御宅房近日研制的新样式,她离宫之时,娘娘还给她捎上了一盒点心。
赵芯儿并未再细想,便拎着东西回去了。
昨儿个,李程将各个府中送来的姑娘都送了回去,还同他们都递了袁子琰的意思,今日府中倒是清静许多,没人敢再送美人过来了。
说起来,先前赵芯儿同于娘子认了亲后,便将自己的身世同袁子琰说了。
袁子琰听说这事儿后,面上当时还挺古怪的,大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时他夸下海口,要砍了的前朝将军,竟是他的岳父。
想到在茶馆中那荒唐事儿,袁子琰的面上就微微有些挂不住。
他轻咳一声,嘱咐赵芯儿:“这事儿,告诉我便好了,莫要再同别人说。”
赵芯儿点了点头,“我省的。”
前朝之事,本就敏.感,若是叫有心之人知晓,她是前朝将军之女,她自己受到影响不说,许是也会连累夫君。
她想了想又道:“夫君,能不能帮我找一找,父亲的墓地在何处?等空闲下来,我想过去祭拜一下。”
袁子琰点了点头:“好,我帮你查一查。”
正巧这日,袁子琰也查到了前朝那位将军的墓地。
前朝那位将军死后,有我朝将士敬佩那位将军的为人,所以在附近,找了个空地,将这位将军埋葬,并立了一个墓碑。
就是地方远一些,在岭南呢,从京城过去,大概要一个月的路程。
当下是脱不开身的,只能等日后空闲了,再过去了。
没几日,赵芯儿便收到了祝芷桐的信。
前些日子,祝芷桐便成了亲,赵芯儿托人捎了些贺礼回去,并询问她嫁人后如何。
祝芷桐回信说,她收到了她的贺礼,很喜欢,夫君与婆母待她都不错,叫赵芯儿不必担心。
崔兰宜也定了亲,定的是一位姓许的公子,这位许公子恰巧是今年秋闱的状元郎,家室与学问都不错,人长得也端正,崔二夫人与崔兰宜都很满意这门亲事,崔兰宜比赵芯儿小一些,成亲的日子定在了来年的春天。
袁子琰其实同左相赵大人没什么交情,不过因为当今的圣上,袁府与赵府来往倒是渐渐多了起来。
祝得毅在二人的提拔下,如今在户部已经有了一定的权利,已经隐隐约约算的上是一把手了。
近日来,除了袁子琰近日忙碌一些外,赵芯儿的日子倒也平淡。
平时便在府中,或是去侯府与崔兰宜说说话,闲了便来一趟宫中,拜见一番明太妃。
日子便这般不紧不慢的过着,眨眼间,一月有余。
随着天气渐凉之时,西北方也开始了战事。
匈奴人此次进攻异常凶猛,西北大军节节败退,最近一直在向京中求助,如今,已经丢了两座城池。
陆卓派了几名大将过去,但奈何都不是那群匈奴人的对手,军中死伤无数,眼瞅着,西北部便要失守。
这日,早朝之上。
皇帝一党的官员跪在地上,请求摄政王出山,领军前去西北,击退匈奴人,夺回城池。
若是论起来行军打仗,朝中所有的将军,都不及袁子琰。
西北战事告急,匈奴人欺人太甚,袁子琰不日将领兵前往西北。
袁子琰临走前一日,没去上朝,便在府中收拾东西。
赵芯儿一边给袁子琰收拾东西,一边忧心忡忡的看着他:“夫君,你此次行军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行军打仗凶险万分,她忍不住想起,说书先生口中的亲生父亲来,此时心中更是担忧。
袁子琰摸了摸她的发顶,轻声说,“放心,我定会平安归来的。”
家中有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且周围豺狼虎豹虎视眈眈的,他不敢死在外头。
赵芯儿抿着唇,“若是遇着危险,便多想想京中,还有我与老侯爷,都盼着你回来呢。”
袁子琰点头:“不必担心,我定不会有事。”比起他,袁子琰此时更为担心留在京中的小姑娘,他顺了顺她额间的碎发,“倒是你,在京中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遇着难事,便去寻太妃娘娘,或是老侯爷。”
此次行军打仗不同于上次剿匪,袁子琰纵使心中担忧,也没法将小姑娘带去西北。
赵芯儿点了点头,“我省的。”
袁子琰思及如今的皇帝,忍不住眯起了眸子,眸光微冷,“进宫之时,定要带上包子,遇着陆卓,便远着些。”
陆卓如今,虽说已经是收敛了许多,但袁子琰不敢赌,狼在未露出獠牙之前,谁也不知道它的危险程度。
“好,我记着了。”赵芯儿乖巧的点点头。
说着话,她的手仍旧抓着袁子琰的衣服袖摆。她仰头看着他,眸间尽是不舍。
“乖,我很快便能回来了。”袁子琰低声道。
赵芯儿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她眼眶有些发酸,但不想叫夫君放心不下,强忍着没哭出来。
袁子琰亲了亲她的眼角,将她轻轻揽入了怀中,“等我回来,我便告假一段时日,带你去一趟岭南,祭拜岳父。”
赵芯儿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