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顿了顿:“嗯。”
余青玫冷冷淡淡地说:“那倒是恭喜你们了,新婚燕尔,佳人成双。”
白栀没有回答,她小腹有些痛,忍不住伸手,隔着衣服揉了揉。
余青玫看着她的神色,想到了什么,问:“那个,你们吵架了?”
白栀:“……一点点小分歧。”
余青玫顿时乐了,她拍桌大笑:“哎呀,那可真不好,你们怎么能吵架呢?真是太可惜了!”
白栀:“……”
她看余青玫倒是没有可惜的意思,现在笑的不挺开心么?
趁着经纪人还在看合同的时候,余青玫兴致勃勃地叫了白栀出去,低声问她:“怎么?你和老顾怎么吵起来了?是不是你也发现他这人不近人情?又冷又硬?”
白栀愣了半晌,才轻轻“哦”一声。
是有一点点。
白栀说:“我感觉顾维安和我先前想象中不太一样。”
“没听说过吗?栀子?别离月亮太近,再美的月近看了都是坑坑洼洼,”余青玫揽一揽白栀肩膀,“况且,顾维安这个人打小心眼就多。”
白栀不语。
“不过啊,”余青玫忽而感叹,“把你交给他,我其实也能放心。”
白栀:“?”
余青玫这话她怎么不太懂?
余青玫笑着用力拍拍她肩膀,又松开手:“栀子,人无完人。”
她说:“旁的我不敢揣测,唯独知道一点——倘若这世界上真有一人能暖化顾维安的话,也只有你了。”
白栀不理解余青玫的意思,她还在因为祝贸让的事情而和顾维安生着气。
平心而论,白栀知道顾维安操作其实很正常。
美国不少投资者都这么做,他们很少会长期持有某个公司的股份,在达到预期收益后就迅速套现离场。
可白栀难过的一点时,顾维安对她的老同学下手。
他明知道祝贸让帮过自己。
也知道那是祝贸让的心血。
在做这种决定之前,他甚至没有告诉自己一声。
晚上,当顾维安来接白栀回家时,白栀犹生着他的气。
顾维安并没有叫司机,他自己开车。
白栀坐在副驾驶上,扯安全带,第一下太大力了,抽到一半卡住,松了松,又憋着气抽出来,低头扣好。
顾维安沉静地看她系安全带,问:“还痛么?”
白栀说:“托您的福,疼到我想带您去做个永绝后患的小手术。”
顾维安笑了。
他的唇角还有伤口,那是白栀昨天发狠咬伤的,当然,她也没从顾维安那里讨到什么好处。
奇怪的是,他如今唇角带伤也好看,有种别样的感觉。
就像是,她亵渎了神。
白栀转过脸,决定再也不看他。
他的外貌太过具有迷惑性了。
顾维安问:“近期零花钱够用么?”
自从成为一名社畜后,白栀已经许久没有大笔的开支。
她说:“够了,不劳您费心。”
顾维安又问:“先前听说你一直想要艘游艇,想要多大尺寸的?这几天我让人留意下,挑个合心意的送你。”
白栀闭着眼睛:“不用送,我不要。钱都是你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和我没关系。”
顾维安手搭在方向盘上,并未因她油盐不进的态度着恼。
良久,他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白栀脖颈轻轻靠在座椅上,没有说话。
随他的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她才不在乎呢。
顾维安带她出了西四环,直奔五环边缘而去。白栀终于睁开眼睛,她依稀认得路,惊讶地问他:“这是要去西山森林公园?”
“不是,”顾维安说,“等会你就知道了。”
白栀起先对他的话丝毫不感兴趣,如今倒是有了那么点好奇,想知道他究竟要去哪儿。
附近的车流日渐稀少,房子也从高楼大厦逐渐转变为低层,白栀从飞驰而过的路牌上,依稀辨认出杏石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