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秦镇笑着看他:关心我啊?

他在外人面前还是冷淡脸,但在纪廷森跟前明显会笑了,是有别于过往冷峻的一种英挺帅气,衬的年龄都小了不少。

纪廷森没有回答,在秦镇明明都打开门了,又猛的关上,将他按在墙角亲的时候,手都搭在人肩膀上了,迟疑了一会儿才推开。

秦镇没让纪廷森送,临走时拇指碰了碰对方被他折腾到格外红-润的唇·瓣:不用送,森哥,我希望你对我,每次都是欢迎。

顿了顿又凑近了,声音压的很低:看一眼你形单影只送我的样子,我可就不舍得走了,只想将你关进房间,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得着。

秦镇走后,纪廷森很久没有出房门。

到付从打电话提醒他该去化妆间准备上戏了,他应了之后挂了电话,又打出去,打给顾昭。

纪廷森:顾昭,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顾昭:纪哥,你说。

前段时间安市的那个项目停工了,如果不是纪廷森提醒的及时,顾氏会损失几十亿的资金。

这份人情他一直没找到机会还,给钱吧,纪廷森还不要。

纪廷森看着沙发上扔着的外套,那是秦镇的,不是忘了收,是秦镇故意留下来的。

类似的事秦镇没少做过,他已经从提醒到习惯。

他平稳的道:我想请你帮我请一位心理医生,这件事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看心理医生是一件时间跨度很长的事,想要瞒过秦镇并不容易,除非有和秦镇不相上下的力量来遮掩。

顾昭想起曾经在酒店听到的事,没有问,只是道:好的。

纪廷森笑了下:多谢。

第59章我喜欢他

在和顾昭通过电话后的第十天,纪廷森向剧组请了三天假,要回京市一趟。

《念念不忘》的首播到了尾声,剧火的一趟糊涂,很多节目都邀请剧组的主创人员登台,最后选定了两个节目录制。

除此之外,纪廷森也要回去看看父母,还有特地给他打电话的秦老夫人。

导演给假给的很大方,不仅有秦镇的缘故,也有纪廷森进组快两个月,像长剧组了一样几乎没有出去过,一点都不像个当红的有很多通告要上的偶像艺人。

这种踏踏实实做演员的态度,很值得尊重。

纪廷森到机场后,距离登机还有两个小时,他入住了机场旁边的酒店。

房间号顾昭早已发过来。

纪廷森只说自己累了,想睡一会儿,让赵一凡和付从也去休息,没让两个人进自己的房间。

付从和赵一凡值得信任,但看心理医生的事,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纪廷森开门进去,酒店套房的书房中,医生已经在等着。

心理医生是个将近四十岁的Y国人,用华国语和纪廷森打的招呼,自称威尔,并且称赞纪廷森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华国绅士。

他的口音有些奇怪,但用词还算标准,对纪廷森说可以听懂华国语,让他不要担心。

对纪廷森的赞美,威尔并不只看在请自己来的那位主顾所许诺的高额报酬上。

他原本对此次的工作有一些抗拒,虽然这不会影响他的专业程度,然而被权利和财富强行停止接下来半年的计划,专门为这次治疗让道,是个人都会不舒服。

但眼前这位华国美男,瞬间激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在对方和煦又沉静的视线下,威尔禁不住用母语说了一句:希望我能解除你的痛苦。

出乎意料,对方竟也用意语回答了一句:谢谢。

很成熟流畅的语言,没有半点瑕疵。

威尔惊讶又惊喜,用母语问对方是否可以用意语交流接下来的事,这有助于治疗的顺畅进行。

纪廷森答应了。

他从不刻意想起这是个书中世界的事,但不可否认,书中世界和前世在人文地理上极大的重合,给他带来了不少的便利。

比如语言,前世学习过的语言在这个世界也同样畅通无阻。

威尔发现这位患者自始至终都十分平静,这种平静不止是心态上,还有一种熟稔和顺畅,是对某种事物熟悉才会出现的状态,

他猜测纪廷森曾经做过心理治疗。

对方似乎能够看透他的想法,主动道:我曾经做过一些治疗,不过那是很久远的事了。

曾经,失败了吗?

是,我控制不住心中的恶念,因为一些事的推动,直接铲除了恶念的始作俑者,后来遇到不可逆转的变故,心理上的问题已经是小事,便彻底终止了。

恶念?

对一个人的憎恨,最后让自己也成为了憎恨的一部分。纪廷森道,语气无波无澜。

那为什么......威尔看着陷入沉思中的青年,心道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害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好像生活在书本中所描绘的,东方贵族一样的人,问道:看来又发生了一些事,让你重新燃起了希望。

如此,才会主动再次采取治疗。

这并不是心理治疗惯常开场的方式,但面对一个曾经做过治疗,并且似乎收效甚微的人,模板并不是最有效的方法。

威尔就见年轻男人十指交叉放在腹部的手,微微抬了抬,那是一种不亲眼看到便很难想象的,极其优雅的姿态。

没有丝毫刻意,是融入骨髓的教养和矜贵。

他笼罩着一层黯然气息的眉目重新鲜活起来: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我不想让他受到伤害,尤其是来自我的伤害。

你喜欢她/他?威尔在青年眉梢眼角看到了欣悦的气息。

是。纪廷森低声的,唇角弧度柔软:我喜欢他所以,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提起以前的事,纪廷森并没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尽管是真的隔了一世。

因为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光线透过窗户,在地板上割出整齐的光斑。

纪廷森看着光斑映照下更加雪白的,毛茸茸的地毯:有一个小男孩,八岁以前最热衷的事是探索大人的世界,他家很大,每天玩的不亦乐乎,最喜欢去的是书房,宽大的办公桌,一排又一排的书架,看不懂的文件,什么都喜欢。

他的声音很稳,像陈述别人的故事:有一天,长辈提前回来,小男孩躲进桌底,他一点都不害怕,想趁机吓长辈一跳,没来及恶作剧,书房的窗帘被拉上了,这位长辈不是一个人,带着一位异性,和他端庄贤淑的妻子截然不同的异性。

威尔已经猜到了后面发生什么事,不过他没有出声打断。

纪廷森停了停,继续道:小男孩在桌底躲了很久,灰蒙蒙的光线中,听他最尊敬的长辈污言秽语,他很害怕,也很难过,直到那位长辈辱及自己的妻子,难过变成了愤怒和仇恨。

普通人家的小孩子,愤怒了会哭闹,但大家族被寄予厚望的嫡长孙,八岁已经是个小大人,会权衡利弊,会以势压人。

自己没有,那就借势。

纪廷森:小男孩找了家族最有权势的大家长,这个大家长很疼他,对他寄予厚望,问他原谅还是不原谅。

他看着专注听故事的威尔:小男孩说不。

其实小男孩在找大家长前,曾经派了信任的保镖跟踪了长辈。

他发现长辈的外遇不止一个,知道对方并非一时糊涂,彻底失望之下才放弃了规劝。

威尔禁不住道:后来呢?

纪廷森:后来那个尊敬的长辈受了家法,一条腿险些终生残疾,小男孩则越过那个长辈成为了家族下一任的继承人。

他至今不知道自己做的对还是错,因为那一天小男孩失去了父亲,那个名为父亲的人失去了继承权,尊严扫地,从此视他为仇敌。

那个小男孩是他,那个长辈是他的父亲。

虽然优柔寡断但是本该是板上钉钉纪家下一任继承人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