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没干别的,就是半压半抱的磨,直到纪廷森答应那些照片会下载和保存。

纪廷森那时候可没想到,真有用上的一天。

防患于未然,他从手机里翻相册也没避着孟蓝风,打开一个命名为秦镇的相册,系统提示照片有一百多张。

原本正常捏着的啤酒罐,当时罐身就瘪了,孟蓝风就着纪廷森拿着手机的手,随手点开一张图片。

那是一张工作照,宽敞明亮又冷硬简洁的办公区,男人垂眸看着桌上的文件,虽然没抬眼,但那张样貌不凡的脸一览无余。

不比他差,孟蓝风这么想,心里拔凉拔凉的。

纪廷森本来还有些不确定,看孟蓝风卯着劲而的似的一连又点开了好几张秦镇的照片,不禁有些庆幸秦镇逼他存照片。

他交朋友很随性,但当成朋友的都很珍惜,不想因为......总之好好处着就最好。

孟蓝风最后不翻了,因为翻到一张男人穿着浴袍的照片。

比之工作照的禁-欲凛冽,这张浴袍照是自拍,镜子倒映的男人灰蓝色的眼,眼底蕴着很淡的笑意,也看得出坦荡又炽热的爱意。

这样的照片只能是发给最亲密的人,而现在,照片在纪廷森手机里。

孟蓝风不看了,扭头拿起筷子在火锅里挑东西吃,半天没捞上来,随口问:你们挺好的啊?

纪廷森都忘记了还有这么张照片,乍一看,尤其是旁边还有人,有那么些不自在。

他嗯了一声,又往锅里添了点菜。

冷不丁听孟蓝风问:纪哥,你很喜欢他?

以前的纪廷森什么样,他要是想也能想起来,但留下最深印象,甚至起了那种念头的都是现在的这个......他不太能想象,现在这个对什么都宽容又淡定的纪廷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

是的,宽容。

纪廷森好像对身边的一切都很宽容,那种宽容不是忍耐,而是理解之后的给予自由,太撩人了。

谁不想成为这样一个人眼里的特殊存在?

听孟蓝风这么问,纪廷森心沉了一下,几乎确定孟蓝风可能对自己......要是这个问题回答的不好,也许孟蓝风下一瞬就会表白。

表白他肯定不会接受,没那种想法,可拒绝了,后续的相处就挺折磨人了。

洗完手正要推门出来的纪明芮,又站住不动了。

直觉现在聊天的气氛不太正常,出去了也许会造成某种尴尬。

外间,

纪廷森随意翻了翻照片,还是秦镇的:喜欢,他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喜欢的人,应该也是最后一个。

这是瞎说,不过两辈子了能在他床上甚至身-上赖来赖去的,还真就秦镇这么一个。

不讨厌,甚至有些丝丝缕缕的遗憾,要是他是个健康的心理状态,也许会和秦镇试一试也说不定。

第一个、最后一个,这些词都太绝对了,绝对的不像是纪廷森这样的人会说出来的话。

火锅咕嘟出声,孟蓝风觉得自己也像是被那滚水烫着的菜叶子一样,哪儿都难受。

他仰面笑起来,声音有点颤:那很好啊,回头我也找一个,必须不能比你这个差了!

心里很庆幸,幸亏问了,不然直接表白再被拒绝,丢死个人。

纪廷森嗯了一声,没多说。

说祝愿对方早日梦想成真,那是往人身上扎刀子,喜怒哀乐都能在时间的作用下沉淀,这个他有经验,只希望孟蓝风能尽快走出来。

他不是个值得人喜欢的对象,没结果。

从喜欢那里开始旁听的纪明芮,老老实实的推门出来了。

心道自己真是想多了,原来是在说秦哥啊,另一边还有点儿小孩窥见家长心绪的那种新鲜和赞叹,原来哥哥那么喜欢秦哥啊。

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是同一个人,那不就是初恋即终老的意思,真烂漫!

......

这天晚上睡觉前,纪明芮和闻人非煲电话粥。

纪明芮从来不提剧组的糟心事,反正糟心事和哥哥的照顾比起来,全都不值一提。

他在床上滚来滚去,对闻人非说:闻大哥,你也是我的初恋。

纪明芮年龄在那儿,又奉行对亲人都有话直说的准则,尤其是在表达情感方面,说这一句也甜蜜居多,像是宣布什么条令一样。

闻人非还在忙,桌子上一堆烟头,每天唯一能松快的时间就是和自家小朋友打电话。

被小朋友直白的话攥住了心脏,实打实楞了几秒。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恋爱,没那么多旖旎婉转的心思,他也没问过纪明芮过去交往过谁,又不是落地就一百多斤,谁还没有个过去。

现在人落自己怀里了,捧着再不撒手就完了。

可真听到自己是头一个,那种独一无二的占据带来的喜悦充盈在心尖,闻人非心里第一个念头是幸亏纪明芮不在这里。

要是人在这里,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忍住,太甜了,也太好了,怎么能忍住不吞到肚子里。

闻人非等小朋友嘀咕完了,心里应了一句:老子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喜欢到甘愿来这破地方熬夜,只为了将来将小朋友牵回窝的时候,谁见着了都会说好话,不好的只能憋回去。

这话没好意思说,二十四五的大男人了,拉不下脸。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什么叫也是初恋。

刚才被小朋友一句初恋砸懵的闻人非,回过神就问出来了:他在外人眼里可是个浪荡兵-痞,还是复-员后恨不能夜夜笙歌的那种,也不曾详细告诉过纪明芮,自个过去其实挺洁身自好的......

纪明芮吧嗒吧嗒将晚上听到的话说了,不过他没听全,也不知道孟蓝风和亲哥之间差点捅破窗户纸,就是脑补了一场亲哥给朋友介绍自己男朋友的话。

那句第一个一辈子的话,还原模原样的学给了闻人非听。

闻人非对未来大舅哥的印象很好,比起传闻,他当然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纪廷森貌似偏内敛稳重,会说这么烫人心的话?

约莫是真对秦镇看重的紧,那么出众又深情的人,也难怪他兄弟过去宛如一个工作机器,如今都甘愿下厨熬粥了。

和纪明芮聊完后,闻人非就又和秦镇打了个电话。

是关心,也是给最近几天暴躁异常的兄弟一个甜枣儿,免得人整天阴风骤雨的,再把自己压垮了。

秦镇在M国,那边正是大早上。

闻人非:【人找着了吗?】

秦镇在M国秦氏所属的一座庄园里,面前的烟灰缸里满满一缸的烟头,衣服还是昨天那件,胡子两天没刮,冒着一层青茬,满身的暴戾阴沉:跑了!

闻人非就再没多问,抓不住人一切都是白搭,只是道:人活着就有露脸的一天,你能挨,他可挨不住,总有抓住的一天!

心里想,那位秦家二叔是属耗子的吧,真能藏,提醒了一句:前段时间你家老太太不是出了国,你注意着点。

秦镇沉沉吐了口气:知道。

说着话,视线往大厅里那滩血迹上扫了一眼,等他把暗处的爪牙一颗一颗都拔了,到时候看他还怎么狡兔三窟。

他尽量克制着稳住,但一夜未睡的疲惫和燥郁返上来,狠狠踹了一脚桌子:你说,老太太是不是其实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他父亲的死其实和二叔脱不了关系,可孙子哪有儿子亲,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还是小儿子,更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