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卓看了副驾驶一眼,说道:老板,纪少看上去变了很多。
嗯?
变得很招人喜欢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板,纪少以后会是我的老板娘吗?典卓问。
他并不知道合约的事,但以前秦镇有多讨厌纪廷森还是知道的,问清楚了,以后行事也许得改变准则。
毕竟哪里都透露着即将被扫地出门气息的老板娘,和被老板承认和喜欢的老板娘,差别还是非常大的。
后座的严特助身体往前顷,屏住呼吸。
秦镇松了松领口:怎么这么问?
典卓和严特助不同,虽然也揣摩上意,但属于秦家私人管事一类的身份,私事上就更坦率:我觉得您现在很喜欢纪少。
不是喜欢,是很喜欢,眼角眉梢都是在乎。
秦镇没有回答,笑骂一句:开你的车!
其实他心里慌的很。
喜欢?
他不是没想过以后会遇到喜欢的人,甚至来一段至死不渝的爱情,从小见惯了父亲和母亲的恩爱,怎么可能没有这样的向往。
然而年少慕艾的年纪正逢家破人亡,通身都是算计和度量,没喜欢上谁呢,婚姻都先变成了一桩交易。
再后来......哪里有时间想其它。
喜欢一个人,喜欢纪廷森......秦镇看着窗外路边飞速倒退的树木,没办法斩钉截铁的说出不喜欢。
可是喜欢什么样,他好像也不清楚。
得好好想想。
很久之后,又问了典卓一句:让你安排的人安排好了?
典卓颔首:没问题。
......
自从秦镇来过剧组后,纪廷森发现大家对他更客气了。
不仅仅是客气,简直是敬畏。
后来听说雷飞鸿来过的事,还有一个副导演退出了剧组,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不过副导演的事到底怎么着,也没有特别深究,秦镇不会害他。
翌日,就像白宁说的那样,吻戏和床戏都删掉了,好在《念念不忘》的剧本很扎实,编剧改编也厉害,最后的本子并不影响剧情的进展。
纪廷森松了口气。
演戏么,迟早还是会有亲密戏,但少一次总是比多一次要好的多。
他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前世也做过各种治疗。
明明和兄弟们去泡温泉甚至勾肩搭背都没事,但一旦涉及与情·欲挂钩的接触,就会不能自控的肢体僵硬、呼吸困难甚至是呕吐......
三天后的晚上,房门被敲响。
纪廷森都准备睡了,隔着门问是谁,听到是白宁,就说让对方等一下,又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外套。
他以前没注意到这方面的事,再怎样也是个男人,不光膀子那是从小没有这个习惯。
还是那天秦镇探班后换衣服离开,随口说了句:以后不要再穿这样的衣服,换了别人,可不像我这么坐怀不乱。
后来纪廷森问付从睡衣的事,付从说这样的衣服就该穿给秦总看,再对着镜子一看,原本正经的衣服都感觉不正经了。
他还是喜欢这种料子,睡觉也依旧穿,但之后就很注意,见外人或者换衣服,或者披一件外套。
不过话说回来,谁没事在他睡觉的时候跑进来,也就和秦镇在一个屋檐下......
纪廷森开了门,就发现白宁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哭过。
他让人进屋,想了想就没关门。
太晚了,又没有第三人在,他现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怎么着都不合适。
白宁没注意到这些,将手机递给纪廷森:纪哥,袁能......袁能疯了!
手机聊天界面,袁能疯了一样的辱骂白宁,最后一句是不要以为有纪廷森罩着就没事,总有你失宠的那天,我弄不死你!
纪廷森让白宁坐,用自己的手机给袁能回了个信息:白宁我会一直罩着,不劳袁总费心了。
那边没回信。
白宁这里,纪廷森在袁能一连串污言秽语下发了个标点符号,显示已经被对方删除好友。
和他想的一样,不过是穷途末路的无能狂怒。
白宁拿着手机,大概是哭太狠了,鼻尖通红,还有些不可置信的呆楞:这就好了?
纪廷森紧了紧快要掉下去的外套:好了,他不敢来剧组找你麻烦,等剧拍完了,应该也没有能力来找麻烦了,回去睡觉吧。
白宁抱着沙发扶手,眼巴巴的看纪廷森:可是我怕,我能不走吗,我不占地方的,在沙发上蜷一宿就好,求你了,纪哥。
纪廷森拍他脑袋:胡闹!明天还要拍戏,好好休息,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事。
白宁知道纪廷森看着好相处,其实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决定了的事从不更改,心里想为什么秦镇就可以,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等白宁走了,纪廷森给秦镇打了个电话。
他知道秦镇通常会加班到凌晨,现在十一点,应该不算打扰。
电话很快接通:怎么了?
纪廷森:袁能发信息恐吓白宁,我担心他狗急跳墙,如果摸来剧组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那头呼吸顿了一瞬,很急的问过来:白宁的信息,你怎么知道?
纪廷森:......我看到了。
什么时候看的?刚刚?现在还在你房间里?
纪廷森有一种秦镇会从通话中蹦出来的错觉,将手机拿远了些,片刻后才道:没有,说了两句话就回去了。
最好没有,你知不知道......太晚睡影响长肉,奶奶可快回来了,你长点心!秦镇没好气的道,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差,和缓了下又道:我又不是什么哭唧尿腚的小白脸,这种事早安排好了,安心睡你的。
纪廷森:知道了,那你也不要工作太晚,晚安。
电话那头,书房中。
秦镇看着挂断的电话,皱着眉道:晚安。
......
当天夜里,剧组,
纪廷森在睡梦中被来电铃声吵醒,看一眼屏幕左上角,凌晨十二点二十六分。
他接通:秦镇?
电话那头传来两个字:开门。
大概是没睡醒,纪廷森恍惚中觉得那头的声音带着某种热烈急切,又似乎有种无法言喻的静谧欢喜。
他坐起来,声音有种睡迷糊了的懵,轻的像羽毛:你说什么?
那头笑了一声,大概是笑吧,毕竟秦镇好像从来不曾很明显的笑过,更不要说笑出声:那我敲门了,这么晚......知道是我了,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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