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

最高清的摄像头,放大也不影响画质的清晰,半明不暗的天空下纪廷森白的像是会发光,笑容信赖、亲密而放松。

这种笑,灰蓝色的眼冷了一瞬,他没见过。

纪廷森当然也会对他笑,不亲密,不信赖,像是......隔着什么东西。

不过可以理解,克制爱意,可不就是隔着什么。

......

因为拍戏的缘故,纪廷森的手机一般会静音,未免漏掉什么消息,他休息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一眼。

就像现在。

只是,十三个未接来电,好像从未有过。

而这些未接来电,除了一个被标记推销的之外,全都来自秦镇。

他回拨过去,响了不到一声就被接起来。

秦镇:有事?

冷淡而懒怠的声音,似乎还有被打扰到的不悦。

纪廷森:我看到有很多未接来电......

秦镇打断他的话,喜怒难辨:是吗,手机坏了吧,我只打了一次,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总要问一问。

他看到付从的时候,已经猜到纪廷森应该为工作的事离开,但离开最起码要说一声,真是越来越任性!

纪廷森察觉到了秦镇在生气,因为他没有报备就离开。

记忆中秦镇曾说过,成年人需要空间,让原主爱干什么干什么,不需要向他啰嗦。

介于他们之间关系现在有所缓和,他其实是想过要说一声。

可走的太早,不论是电话还是信息,似乎都会惊扰到对方,而且秦镇还是个病人,需要休息。

现在争执这些没有意义,更何况秦镇是关心:抱歉,我下次会注意,不会让你再担心。

秦镇强调:......不是担心,严特助订了早餐,三人份两个人吃,很浪费。

与此同时,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关切的男声:纪哥,坐这里......

纪......哥?

叫那么亲密!

纪廷森的经纪人比他年纪大吧,所以这个胡言乱语的是谁?

很快,秦镇听到纪廷森的声音,没有刚才那么清晰,显然是将手机拿远了些,熟稔且温和:小宁......谢谢,你稍等我一下。

纪廷森原本是站着的,就着白宁拖过来的椅子坐了,腰间的酸痛瞬间缓解。

他看白宁拿着剧本,心道大概是要讨论戏,就问秦镇:病好了吗?

秦镇:......好了。

纪廷森:那就好,你注意身体,如果没事的话我就......

秦镇先一步:我很忙,挂了。

果然还是生病了乖一些,暴躁的小孩,纪廷森想,也不生气,提醒自己下次要离开家的时候告诉秦镇一声。

合情合理的要求,没道理不满足。

那头,秦镇像个小学生一样数自己给纪廷森打了多少通电话。

几秒钟之后,他又数了一次,然后说了句脏话。

这样之后,秦镇又看了一遍纪廷森离开的监控。

很多年后他都忘不了这样的画面:只亮着地灯的灰蒙蒙的小区,秀挺的年轻男人连夜幕都无法完全阻隔的玉白的肤色,缓慢而孤单的背影。

看上去有些可怜。

不是,也许是特别的可怜。

秦镇看向被他随意扔到桌上的纽扣,叹了口气,将这个小玩意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就给他这么一点慰藉好了,他想。

......

剧组,

等纪廷森打完电话,白宁好奇的问:纪哥,谁的电话?

他从来没见过纪廷森这样一面,优雅从容到像书中描写的世家公子一样的人,居然会露出这样无奈的笑,熟稔又宽容。

纪廷森偏头看白宁:一个朋友。

白宁很想问什么样的朋友,抿抿唇换了种方式:那我算纪哥的朋友吗?

纪廷森注意到白宁忐忑的神情,笑道:当然,你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小朋友。

白宁性格腼腆,不好意思的笑,眼中又有些担忧:那小朋友想问大朋友,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自从被打之后,他控制不住想要寻找纪廷森的身影,看到了才能获得安全感,以至于自己没有戏而纪廷森有戏的时候,也会一直留在拍摄现场。

所以,怎么会发现不了对方拍戏间隙的异常,手会微微撑着腰的,偶尔有些难·耐的神情。

尽管那只是很微小的一瞬。

纪廷森低声道:腰不小心扭了一下,秘密,不要声张。

他不太想说是硌到,避免回忆有些尴尬的场景,也不想大张旗鼓到所有人都知道,影响拍戏的进程。

白宁:可是......真的没事?

纪廷森再三保证身体健康,才让这一小只不再那么担心,又听白宁悄咪·咪提醒:纪哥,封导今天看着心情很不好,早上还好好的......你注意一下。

白宁很怕封导,尽管知道纪廷森和封导关系很好,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这种担心不无缘由,他看到封导一上午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纪哥,那种不太和善的,甚至是阴郁的目光。

......

中午的时候,纪廷森和封迎凯一起吃的饭。

盒饭,在封迎凯的房间。

封迎凯的确情绪不高,气氛就有些沉闷。

纪廷森无意中听到过封迎凯打电话,知道他最近家里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如果需要倾诉的话,我很乐意。

剧开拍前,付从打听过封迎凯的家世,听说是海外华侨。

看封迎凯行止坐卧,家境应该相当好。

财富带来优越生活的同时大多会伴随纷争,纪廷森见过很多甚至亲历其中,觉得可以做一个好的倾听者。

封迎凯修长浓密的眉毛抬了抬,似乎有些无奈:你是在关心我吗?

纪廷森说:当然。

他记得和袁能一起去吃饭,封迎凯着急忙慌赶来的样子。

封迎凯道:好啊,有需要的话我会的。

他想说可是我只接受秉烛夜谈,要是能抵足而眠就更好了,又怕某些阴暗的心思露出来,和纪廷森连朋友都没得做。

眼前这个人活的简单剔透,有时候却给人一种阅尽千帆仍旧不动如山的感觉,聪慧到让封迎凯不可遏制的沉迷,又怕被这种聪慧看破内心的隐秘。

如果他没有结婚......他不止一次的想。

纪廷森传递了自己的关心,但并没有强迫封迎凯一定要告诉他什么,或者马上就好起来。

有些事需要自己去调适,也只能自己去调适。

他离开,没有看到身后男人晦暗的眼神。

那眼神盘旋在他拍戏穿着的衬衫和西裤交接处,勾勒出紧·窄线条的腰间,因为看破那腰身行动间似乎因隐痛而僵缓,所以嫉妒到发狂。

封迎凯还不曾和秦镇打过照面,可是已经恨透了那个男人。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碰他!

......

晚上,尹连云订了烧烤。

剧组不拍戏的时候其实很无聊,吃吃喝喝打牌聊天都是常态,而有能处得来的人一起玩,简直棒极。

对他来说白宁和纪廷森就是处得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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