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不久前才说过再不纠缠,现在......

若不是奶奶就认定了纪廷森,这样一个死缠烂打又手段下作,乃至如今行为不检的人,他绝对不会留在身边。

几天前又找茬赶走了一个做饭的佣人,若非如此,房子里不会连个倒茶的人都没有,简直荒唐!

他懒得搭理纪廷森,警告的看了一眼柳知:你很闲?

柳知声音小了些:不是很闲,是真的饿,秦哥,你是铁打的,我可是□□凡胎......

纪廷森品行不端另说,做菜的手艺却着实不错,一会儿有口福了。

不过秦哥从来不吃纪廷森的做的东西,想必这次也不会例外。

他一边等,一边还很贴心的给秦镇点了一份外卖:哥,你们合不来就离了得了,不行就多给些钱呗,你也不缺这个,这么别别扭扭的,看着都难受。

秦镇懒得管他,柳知就自说自话:不过纪廷森对你也是真爱了,这么个大美人,还是个男人,天天洗手作羹汤的,知道你不吃也回回都做。

柳知絮叨了半天,又玩了会儿手机,一看时间过去差不多一个小时了。

关键是秦镇都吃上外卖了,纪廷森这次做饭可真够慢的。

他溜溜达达去厨房,发现纪廷森正在收拾残局,餐厅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暖而醇香的味道,竟是吃过了,闻味道好像是汤面。

柳知:......!

他还饿着好不好?

柳知:喂......你吃过了?!那我呢?

纪廷森仔细洗了手,这才抬眸看他:我想,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

柳知气个仰倒,感情他之前是白等了:你以前不都是......还学会拿乔了?

纪廷森也不恼,平心静气道:如果我以前做的事给你什么错觉的话,请及时修正,因为以后所有吃力不讨好的事,我都不会再做。

柳知:你......你疯了?

纪廷森看柳知惊愕的眼睛都瞪圆的样子,不禁笑了一下。

他前世年少掌权,即使生命短暂如流星,但所经所见之繁杂早已历熟了心性,即使实际年龄只比柳知大三岁,但看咋咋呼呼的柳知也完全就是看个毛孩子,不计较,但也不放纵。

说起来,秦镇也还比他小一岁。

心中略一感慨,纪廷森擦干净指尖的水珠:还有,下次你可以叫我的名字,非要是有关秦镇的尊称的话,也可以叫我纪哥,称呼秦镇为嫂子。

这个世界和他之前的不一样,通过同性婚姻法才四年,称呼一个男人为嫂子,尤其是柳知那抑扬顿挫的声调,听起来贬谪意味十足。

所以,因秦镇而来的奇怪称呼,还是还他吧。

纪廷森对看起来呆呼呼的柳知淡淡颔首,不紧不慢的上楼去了。

在此期间,他并没有多看在客厅吃饭的秦镇一眼。

只是心里还是禁不住想,宁肯在客厅吃饭也不愿意接近餐厅,秦镇对原主竟然讨厌到这个地步了么。

也好,婚姻对他来说没有意义,这样相敬如宾正合适。

柳知神色恍惚的出了餐厅,纪廷森那双沉静而从容的,像是泰山压顶也绝不变色的眼睛在他脑海里晃啊晃。

以前的纪廷森是什么样,眼睛里全是算计、欲·望还有不甘,什么时候竟然有这么迷惑人的一面了?

竟让他生出一种,那些话都好有道理的样子。

所以,纪廷森在暗示他,在和秦哥的夫夫生活中,自家秦哥才是在下......下面的那个?

秦镇看柳知神思不属,就问:怎么了?

看着秦镇冷肃的面容,柳知纠结万分又跃跃欲试:嫂......嫂子?

淦!

他居然被洗脑了!

秦镇:......

......

晚上入睡的时候,纪廷森看着空空如也的床头静默了两秒。

他已经对自己和秦镇的关系做了定位:室友。

所以,从室友那里借用一点小东西,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两分钟后,纪廷森敲响了秦镇的卧室门。

秦镇开门有些慢,头发湿漉漉,浴袍不太规整的支棱起一边,像是匆匆套上的。

就好像......害怕被占便宜。

看着穿着冰蓝色睡衣,头发同样潮气微漾的纪廷森,秦镇简洁又冷漠:什么事?

纪廷森敲门后就后退了一步,所以门里门外的两个人,间隔差不多两米。

没有了病痛的折磨,他的神态前所未有的安然,还有轻微的对睡眠的向往:结婚的时候,奶奶送了我们一对床头灯。

很漂亮的装饰品,价格不菲,实用功能应该也很不错。

秦镇神色漠然,像是一颗清心寡欲的石头。

不过,听到一对之类的词,眼底的温度还是反射性的又冷了一度。

纪廷森想,秦镇也许早忘记了那一对床头灯。

他详细的描述:蓝黑色渐变的那一对,河蚌的样子,如果你不需要的话,可以给我吗?如果你需要,可以只给我一个。

他睡觉的时候有点小毛病,需得见一点光,只是一点点就可以。

年幼的时候看过心理医生,其实应该算是痊愈了,没有光也可以睡着,但有那一点点光,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等着!秦镇关上门。

......纪廷森眉宇微展,想起原主的确趁着秦镇不注意溜进去过,还是脱·光了的那种,并且不止一次,无怪乎秦镇如此防备。

他不生气,毕竟是原主先毁约。

很快房门就又打开了,秦镇拎着两只河蚌夜灯的插线,乍一看像拎着两个人头才从月黑风高处回来。

说实话,挺惊悚。

纪廷森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将两个河蚌脑袋捧起来:多谢。

他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纠缠。

秦镇这次没有立即关门,他看着捧着夜灯离开的青年,眉心微微皱起。

刚才纪廷森那眼神,是在谴责他?

以前的纪廷森,即使爬床、下药的事都干得出来,但真面对他的时候,和他对视都不敢。

现在胆子倒是大了许多。

也是,胆子不大怎么会连出轨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白天在柳知面前的那些胡言乱语......

希望他这次是真的学乖了。

即使不是学乖,只要发疯的时候不是太过分,秦镇很忙,并不想将精力的一丝一毫耗费在纪廷森身上。

......

此后将近一周,纪廷森再没有见到过秦镇。

不过这对他的生活没什么影响,顶多新来的阿姨做的饭菜由双人餐变成单人餐。

这期间,纪廷森去医院检查了身体。

很健康,找不出一点毛病。

健康到陪着他去医院的经纪人付从,已经从最开始的担忧转变为催工作。

原话是:乖宝,你这张脸摆出去,什么时候都是人群中最靓的崽,不用那不是暴殄天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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