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冲喜重生 绣生 2349 字 2023-08-29

王爷助我当上国公府的世子,还有将叶云亭交由我处置。他不再口称大哥,眼神恶意扫视着叶云亭,转向李凤歧时,又换上一副温和模样,语气暧昧道:如此,我便是王爷的人。叶云亭能做的,我能做。叶云亭不能做的,我也能做。

他直视李凤歧,眼神满是笃定:我可比一个无用的男王妃有用多了。况且,王爷日后若登大宝,留下这么个污点总归于名声有碍,不如我替王爷将这污点抹了。

一瓶解药,换世子之位,还有叶云亭的一条命。还附赠他的忠诚。

对永安王来说,实在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他不可能舍得拒绝。

叶泊如神情从容,自信满满、

余光扫过一旁终于放下茶盏,不断看向永安王、似在求助的叶云亭,在心里暗暗鄙夷。

我记得你们兄弟之间没有仇怨吧?李凤歧极轻地笑了一声,似无奈道:你想如何处置他?

这就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了。叶泊如笑道:我想自行处置,总不会给王爷惹出乱子来的。王爷尽管放心便是。

原来如此。李凤歧唇边的笑淡下来,眼中没有什么情绪看着他:本以为你就是野心大了些,没想到还敢将主意打到云亭身上。看来是留你不得了。

不防他忽然变脸,叶泊如脸上笃定的笑意还未散尽,就变成了愕然:王爷这是何意?

字面意思。李凤歧嗤笑一声,摊开手:解药交出来,暂且饶你一命。

话说到如此地步,叶泊如如何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被邪魔杀驴了,他努力维持镇定,语带威胁:王爷若是要做言而无信之人,可就别怪我不仁不义了。他冷笑一声:方才忘记告诉王爷了,我出门时匆忙,不小心拿错了瓶子,真正的解药,落在了府里。眼下被王爷这么一吓,都快记不清落在何处了

想到他的后手,叶泊如愈发镇定起来。

王爷何必喊打喊杀?怎么说他也是我二弟。一直未曾说话的叶云亭此时却忽然插话道:不若坐下来慢慢谈

他动作优雅地替两人将茶盏斟满,仿佛真在劝架。

叶泊如瞥他一眼,眼神讥诮,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懦弱,只会和稀泥。

可没还没等他一颗心落回肚子里,叶云亭接下来的话就叫他瞬间变了脸色。

冯氏毕竟有了身孕,父亲知道后定十分欢喜。此时与二弟起了冲突,怕是会与国公府结怨。

第78章冲喜第78天你没有资格谈条件

叶泊如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样,脸色憋得发青,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只拿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叶云亭,眼角抽搐,好半晌才说出话来:母亲这些年身姿不好,年纪又大了,大夫说孩子怀相也不好,最好是落了。此事就不必告诉父亲,引他伤心了

你一个做儿子的,人在上京,对母亲怀孕的情形倒是一清二楚。叶云亭收起笑,不咸不淡瞥他一眼:不过事关国公府的子嗣,如何处理还需知会父亲一声,再者那小镇上的大夫医术不精,胡乱落胎万一伤了性命就不好了。

说到此处,他故意停了停,眼里泄露几分冷沉情绪,与从前的温和模样截然不同。

所以他故意拉长了语调:我做主替你将冯氏接到了上京来。国公府诸事齐备,必不会出岔子。

你到底要做什么?!听他说将冯氏接回了上京,叶泊如终于按捺不住,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他第一反应不是担心叶云亭将冯氏如何,而是先想到了叶知礼知道后的结果。

这些年母亲带着他生活在镇上,父亲每隔两三月方才来一回,每次都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是以当他撞到母亲的贴身婢女偷偷摸摸带回安胎药时,只觉得如同晴天霹雳。

那三个月里,父亲根本没来过。而母亲有孕不过两月余。

反倒是这些年镇上一直有些风言风语,从前他只当做是镇上人嘴碎瞎传,可当真回想起来,却觉得空穴未必来风。

但不管母亲之前到底背地里与谁有来往,这个孩子的存在都决不能让外人知晓,更不能叫父亲知道。他将利弊摊开来说与母亲听,好不容易才说服她同意落胎,但没想到事情还没办妥,父亲召他去上京的信就先一步到了。临去上京前,他对母亲千叮万嘱,母亲也答应得好好的,却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似已经预见了父亲知道后的景象,叶泊如脸色煞白白的。他双手撑子桌面上,倾身紧盯着叶云亭,若是可以,恨不得扑上去生啖其肉。

你知道我要什么。叶云亭岿然不动,凝着他的眼神如同见到猎物落网的猎人般冷酷:现在,我们可以重新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他挽袖端起茶盏,茶盖不疾不徐掠过茶沫,神态从容而笃定。

叶泊如撑在桌面上的五指攥成拳,面目一阵扭曲,目光来来回回自两人身上扫过,满是不甘和愤怒,然而,最终他还是颓然坐了下来。

他输不起,若是此事叫父亲知道,恐怕连他也会被牵连。他还要借着国公府的势往上爬。

真正的解药我留在了府中,我命人回府去拿。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我娘在哪里?还有,你必须保证绝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我觉得你现在还没认清形势。茶盖不轻不重扣在茶盏上,发出一声轻响。叶云亭放下茶盏,冷淡地瞧着他道:你现在,可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叶泊如额头青筋迸出,沉着脸道:你就不怕我鱼死网破?!

他大约是恨极了,牙关鼓起,眼周爬起细细的红血丝。

我怕什么?叶云亭倏尔轻笑一声,侧脸看向李凤歧,问道:王爷怕么?

李凤歧支着下颌,一副看戏的姿态:还没人叫本王怕过。

于是叶云亭便转回脸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怕的人只有你。

探子去镇上,不仅打探了冯氏的情形,连叶泊如在书院的旧事也都打探的一清二楚。他打小就自命不凡,大约是知道亲爹是国公爷,与书院的同窗相处并不融洽。他做梦都想离开小镇,回上京来。

如今终于回来了,怎么舍得离开?

叶云亭拿准了他的命脉,并不怕他会玉石俱焚。

静室里安静下来,只有叶泊如沉重的呼吸声。他挣扎良久,不得不承认叶云亭说得没错,怕的人是他。

就算只是今日与明日的差别,他也要拼尽全力,多争取一日,至少有时间可以给自己再多留一条后路。

他倍感屈辱地闭了眼,不愿承认栽在了最看不起的人手里。然而再睁开眼,却见叶云亭与李凤歧自顾自地品着茶,自始至终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他是落在蛛网中不断挣扎求生的猎物,而对面的两人,则是蓄势待发的猎人。

我立即叫人去拿解药。你将我母亲送回镇上。叶泊如还是坚持道。

叶云亭没答应也没有反对:先让我们验一验解药。他忽然又笑了一下:那么轻易就从韩蝉那拿到的解药,说不定不是解药,而是毒药呢。若是毒药,对我们可没有半点价值。

叶泊如刚想说不可能,可紧接着对上他的目光,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他忽然想起了崔僖那番莫名其妙的话,神情变得不确定起来。

但到底还是去命人取药。

三人在静室中等待,李凤歧闲着无事,让招待的僧人送了一碟松子进来,而后便挽起袖子开始剥松子。每剥一颗,便放在叶云亭面前的碟子中。